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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怒放,俊面赤红,低头挥毫,龙飞凤舞写下两个大字来。

第一个字自然是柴,第二个字一笔一画写出时,凤姐几乎秉了呼吸等着,待写出来她才恍然记起原是不认得“进”字的。

白白屏气凝神,紧张这片刻。

幸而丈夫体谅她无知,写完后念道:“这便是我的名字,柴进,娘子照着写一遍来看!”

果然是柴进!

凤姐虽有预测,仍是大为震惊。

水浒的故事距她生活年代足有二、三百年,她究竟是如何到这个时代来的?

女儿巧姐儿,岂不再无机会相见了?

她咬牙忍了眼泪,又寻思:柴进又不是什么稀罕名字,不见得只有水浒人物才叫得,除非再让她遇到一个梁山好汉才愿死心。

“娘子,娘子!”柴进连唤两声,见她只是怔怔的,一会儿悲一会儿喜,声音略大了些,又问,“娘子,我这字如何?”

凤姐如梦方醒,堆笑道:“官人的字太好了,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得这般好呢!”

柴进虽爱舞刀枪,骨子里仍认为自己是个有身份的人,故而诗书六艺皆下力气修习过,自认为一手字也还不错,听得妻子夸赞,心下欢喜,安慰她道:

“娘子天资聪颖,只要练上一年半载,必有长进!”

他拉凤姐至案前,将毛笔塞在她手里,替她摆好姿势,手把手先教了“柴”字。

凤姐的手被温暖地包裹着,柴进温柔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,一笔一画教得认真。

与贾琏在一起时,从未有过这般温情时刻。

能遇到如今的丈夫,老天也算待她不薄了。

写了“柴进”二字,柴进问道:“娘子闺名是哪两个字?为夫教你写。”

凤姐肚里思量,她还顶着方家小姐的名头,却不知方小姐的闺名是什么,她若随口说一个,若是穿帮了难免麻烦,可若说不出,眼前就有些麻烦。

柴进见她久久不答,还以为她如这世间许多女孩一般没有名字,不过是大丫头、二妞妞地被大人随口乱叫。

一瞬间,脑海中流过无数诗经词赋,他踌躇满志,正打算替妻子取一个好名字,忽听怀中人低声答道:“我只有个小名,就叫凤儿。”

她终还是想让他唤出自己的名字。

“凤儿,好名字!”柴进大喜,“正配得上我柴家的龙子龙孙。”

他挥毫写下“方凤儿”三字,一一指给凤姐看。

凤姐看着那个“方”字,觉得刺眼得很,便只将“凤”字写上了三遍。

学了认字,凤姐再看账本时,就清楚明白了许多:两个都管觑得柴进年少疏狂不太管事,花费又如流水一般,便每次出门采买时皆与店家勾结,虚构数目套取货银。

凤姐虽看明白数量有猫腻,但毕竟对这一时期的货价银两不清楚,无法具体查对。

她见柴进每日里不过是吃喝打猎,也无正事,便撺掇着他带她到附近州县去游玩。

柴进本就是个喜爱新鲜的年轻人,当即答应,还借了一套衣裳给凤姐,教她改得短紧些女扮男装。

这一日,两人收拾停当,凤姐束了发巾,洗去脂粉,描直眉毛,换了男装。

她容貌中原带着三分英气,这一打扮,立时就成了一位眉眼俊秀的翩翩公子。

与柴进站在一起,恍然一对连壁般的兄弟。

柴进带着她出了院门,笑道:“可惜你骑不得马,咱们只能坐马车去。”

“谁说我骑不得马?”

凤姐好胜心起,又见庄客牵出的白马温顺,一咬牙便去拉着马缰,翻身一跃。

没跃上去。

险些摔了下来,幸好被柴进眼疾手快,接住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