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难寻的天上仙女啊!”
诸葛亮微微一笑,伸手轻抚过盛饭的食盒,向黄岩道:“有劳你回去转告黄贤妹,亮想当面表示谢意,请她哪一日方便的话,过来草庐一见!”
黄岩答应了,走出门才反应过来,这人想道谢,怎么还请小姐去见他呢?
他回来告诉小姐,宝钗心下有了些猜想,她放下手中木桨,起身用布巾擦手,来回踱步。
黄岩见她迟迟不语,还以为小姐恼了,忙道:“这人太狂妄了,明天不给他送饭了!”
宝钗摇手,轻声道:“不,明日我亲自去送饭!”
次日,宝钗换了男装,临出门时瞥见廊下悬着的弓箭,鬼使神差拿了起来,挂在马背上。
雪已停了三天,道路上冰雪冻得硬邦邦,马蹄不住打滑。
宝钗纵马上了山坡,坡上雪未经踩化,上层结冰,底层依然松软,一走一个大窝。
行出半里地,至坡腰,忽见林间有一活物,窸窸窣窣跳过荆棘丛,又回头看人。
正是一只灰黑色的长毛野兔。
宝钗本不欲节外生枝,却见那野兔几次三番回头看她,似是看枣红马行得迟缓,这野兔还向回又跑了两步,抖着一双长耳朵。
枣红马打个响鼻,喷出一口热气,那野兔三瓣嘴唧唧作响,似是嘲笑。
它甚至蹦跳着从马蹄下窜了个来回。
枣红马跳起来要追它,被宝钗勒住。
她走至一处坡缓处,松开马缰,拈弓搭箭,一箭射穿了兔子喉咙。
她跳下马,冷静地用树枝剖开雪坑,将兔子尸体仔细掩埋。
自恢复记忆以来,这还是她首次再拿起弓箭,没想到技艺仍不输当年。
不过,这技艺以后只怕用不上了,若是血淋淋地拎着兔子回去,她的淑女形象就没了。
埋好兔子,宝钗整理衣衫,收起弓箭,赶往墓地草庐。
见是黄小姐亲来送饭,诸葛均喜出望外,远远迎出门来。
诸葛亮却是远不如上次热情,面色凝重,只起身让她坐。
宝钗将饭盒打开,一样样拿出菜来,柔声道:“七日前,贤兄曾亲口答应我每日多吃一筷饭,为何不做到?”
诸葛亮站起身,姿态有礼,神态却别扭:“人且旦夕有变,何况人言乎?”
诸葛均不知二人在打什么玄机,但二哥昨夜辗转一夜,今日又作出这般冷冽样子,想来是有交心之言要谈。
他走上前,自觉地拿出饭碗,大大扒了一碗饭,走到门外去吃了。
草庐简陋,内外其实差别不大,中午有阳光照着,室外反而更暖些。
宝钗不知诸葛亮为何旧话重提,替他乘了一碗饭,双手捧至面前,笑道:“不如,我读书给贤兄听?”
诸葛亮接过碗,叹道:“我不是在责问你,人生在世,诚于人难,诚于己更难。”
“可人生苦短,若不能照己心意而活,岂不辜负此生?”
宝钗勉强笑道:“我一切所为,皆出于己愿!”
诸葛亮上前一步,看着她的双眸道:“摆弄胭脂女红,周旋于蔡氏等庸人之中,当真是卿之所愿?规行矩步,唯有隐在男装下才能得片刻恣意,当真是卿之所愿?”
“明明画出了曲辕犁,却将名声尽归于亮,当真是卿之所愿?相夫教子,埋没一身才华,当真是卿之所愿?”
“好风凭借力,送我上青云!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!那个初见时便自比花中之王,跌落马身仍拼力去攀马鞍的那个黄贤弟,哪里去了?”
他咄咄逼人,宝钗不由得退了一步:“我只是个女子,不相夫教子、隐于人后,又能怎样呢?”
诸葛亮轻叹一声,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