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化得了他一时的烦绪?
黛玉抱着膝头,望着那轮圆月,心下隐隐现出一句诗:
此时相望不相闻,愿逐月华流照君。
她轻叹了一口气,又觉有些面红心热,便把脸颊埋在臂弯里。
杜鹃跳起身道:“你,你此时在想谁?”
黛玉奇怪地看着她:“在想谁很重要吗?为何这般惊奇?”
杜鹃跌足长叹:“你那神色,分明是在想心上人!”
黛玉心海轰然炸响,半晌,才斥道:“你这丫头,在胡说什么?”
杜鹃却显得比她还愤怒,跳脚道:“你要是有了心上人,我还忙活个什么劲儿哩!”
黛玉讶然:“你这丫头,莫不是疯了?”
“不行,你快说那个人是谁?”杜鹃依然不依不挠。
黛玉啐道:“关你这丫头什么事儿?”
杜鹃在原地转了数圈,自言自语道:“不用泄气,难道这世间还有谁比我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绝世无双不成!”
她挥着扇子,气鼓鼓地下山去了。
独留黛玉坐在原地,怔怔看着月光。
月影缓缓隐入云层,又一点点从另一边探出来。
两道人影从另一边山路走了上来,叽叽喳喳地商议。
“姐姐,姑娘难得清静一会儿,咱们又在师伯的花果山上,安全得很,哪里需要这样心急火燎地来找人?”
却又是杜鹃的声音,又听另一人道:“我方才在山下捡到一片羽毛,好像是那天窥视咱们那鸟儿的,所以才不放心。”
正是白兰。
一片羽毛?
黛玉思及方才那“杜鹃”的怪言怪语,霎时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。
她恍然想起,这个世间,一个人是可以变为另一个人的。
她忙起身唤道:“杜鹃,你过来!”
“啊,姑娘在这里了!”杜鹃小跑过来,向黛玉道,“姑娘坐在山风里做什么?”
黛玉强抑心神,淡淡道:“杜鹃,你方才拿的团扇呢?”
“什么团扇?”杜鹃回头看了眼白兰,摊开双手道,“我平日里不惯拿扇子,姑娘若是需要,我这就回去拿。”
果然是那鹏鸟,阴魂不散!
黛玉恨恨地一咬牙,想到方才被那怪说了许多疯话,一时又羞又急。
她撇下两个丫鬟,匆匆走下山去,丝毫没有听到杜鹃、白兰在后唤她。
悟空正坐在月光下,看众猴子操练武艺,见妹妹脚不沾地,飞下山来,面色潮红,一副心思不属的模样。
他忙迎上去,问道:“妹妹,什么事?”
黛玉轻轻摇头,转身一路疾行至海边,坐在沙滩上,捂着面颊,遥遥看着西方发怔。
悟空跟过去,轻声轻脚在她身边坐下,默默陪伴。
良久,才听黛玉道:“哥哥,你会思念一个人吗?”
“当然,”悟空毫不犹豫地道,“自回花果山以来,我时常思念你和师父,还有众位师兄哩!”
黛玉摇头:“可有些思念,是不一样的。”
有些思念,是酸酸软软,又带着一丝甜蜜与羞涩的。
她手指伸到袖里,摸到那只被体温晕染得温热的玉瓶,又烫手般退了出来。
悟空奇道:“有什么不一样?我每次吃到好吃的,遇到好玩的,都会想可惜我那妹妹不在这里。”
黛玉心情略平静了些,微笑道:“我在昆仑山时,也时常挂念师哥。”
“那里有一大片梅林,有明镜般的湖面,还有一位爱吃爱玩爱热闹的小仙女。”
还有那梅林里的人……
见她悠然神往的样子,悟空有些不开心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