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竹对此感到好奇,“温公子,你与林师妹不是朋友吗?难道不与我们一起?”
温时雪没有搭腔。
见状,乌星河拉着关映竹要走,“师姐,多说无益,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林师姐,免得她真被妖怪杀了。”
好歹是同门,乌星河也不愿见到林水月残缺不全的尸首。
关映竹点了点头,回首再望一眼温时雪,“那温公子,我们就在此地分别吧。”
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温时雪也没在看一眼。
他独自一人一言不发地走到后窗前,怔怔地瞧着泛着鱼白肚的的天空,直到习习凉风卷起他的衣衫与白丝,视线中出现一物,他缓慢伸手,轻轻接住被风送来的花瓣。
院子里的桃树早就谢了花,也不知这一片花瓣是从何而来。
温时雪面色平静,似乎只能盯着掌心花。
兴许是因为林水月不在,他又有些无聊了。
可是花开花落,凡人的生命本就短暂脆弱,尤其是这样一个人妖共存的混乱世界,她若是死了也正常。
他寻不到一个找她的理由。
本该如此才对。
可那些曾跟她一起做过的事……与她牵手、与她拥抱、与她亲吻,总是新奇又欢愉。
他按住了咒印,想起前几次因林水月而咒印滚烫的画面。
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。
虽然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,可他一点也不想林水月就这样死掉。
温时雪想起昨夜林水月靠在他身上时的场景……
他只是想一直如此罢了,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行。
又是一阵凉风,吹散了最后一片花瓣。
温时雪不急着去抓,而且,他要找的也不是这个,是独属于他自己的林水月。
温时雪身负乌剑转身下楼,朝着与关映竹乌星河相反的方向而去。
他想见她。
就现在。
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如见她重要。
可他忘记了一件事,他不识路。
不过既然是妖怪所为,那么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向妖怪打听,毕竟不光人类喜欢传播八卦,妖怪也是。
在没遇到林水月之前他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向妖怪打听路径是最简单却也最费力,因为他们不会轻易地告诉你答案,哪怕说了也极有可能是谎话。
温时雪可以轻松辨认谎话,却没办法撬开一个不愿吐露任何消息的妖怪的嘴巴。
不过,在最开始时他总是一副温和有礼地模样。
“可以告诉我林水月在哪儿吗?”
对方是只消息灵通的鼠妖,按理说,就算不知道确切位置也该有个大致方向,可它不愿相告,没人会老实地将资源分享出去,尤其是妖,除非对方是个死人。
所以温时雪将它杀了。
像这样的事情过去也是屡见不鲜,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下手之快。
已经有半天没见到林水月了,他太想见到她了,所以他不会让任何人来妨碍他。
一次、两次、三次……温时雪几乎问尽了所有能找到的妖怪。
可是直到白衣染为血色,他也还是没能找到林水月。
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迷路是这么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,或许,在找到林水月之后他应该在她身上做个标记,这样就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-
林水月醒来已是午后。
暖阳从窗外落进床边,稀疏的树木斜影照进屋内。
林水月从香软的被褥爬起靠在床边,发现额头和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。
其他伤口倒还好,唯有一双脚裹得跟个粽子一样,落地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