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“忙”完整整一下午实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陆承安,耗到天色黑尽,城市只能依靠灯明点缀,才慢吞吞地走出去。
他看了许久的新闻。
星际联盟全体公民的基因链都是完好无损的, 没有出现重复变异情况。
所有人大松口气的同时,又恶言恶语地将星际联盟官方痛骂一通。骂完感慨,还算他们没完全丧失理智,没让该死的基因药剂流落到社会中来。
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陆承安也是这么想的。他往自己脑子里塞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就是不让自己想景尚,可得知全体公民没事后,大脑根本不受自己掌控。
他自顾自地心道:一整个下午过去,是个人都没耐心等,景尚肯定已经先回家
实验室门开,过道里,一身笔挺制服的景尚几乎站在房门正中间,陆承安一打开门就能直直地看见他。
听闻动静景尚即刻抬眸,说道:“忙完了?”
想必陆承安走后他就再也没开过口,乍一出声还是一副低沉微哑的嗓音。
陆承安默然地看着他。
真的不是梦,这个人还在。
虽然景尚身上还是制服,区别不大,但陆承安当时跟他离得近,看出来景尚已经洗漱过,制服也是另一套。
浴室柜子里面备用的浴巾毛巾肯定被拆开用过了,陆承安几乎能想象得到他用它们的姿势。
他还看出景尚不是刚在实验室门口等,可能最多用十分钟的时间匆匆洗漱完便候在这里。
大几个小时,陆承安几乎也能想象得到,他不吃不喝,哪里都不去,不找地方坐,不斜倚墙壁,如一根挺拔的冬日松柏那样维持站姿,不知道疲累。
可如今再次四目相对,陆承安依旧看不透景尚的眼神猜不到他在想什么。
他依然很平静。
久别重逢,不应该欣喜若狂吗?
“嗯。”陆承安颔首。他脱下白大褂和手套放进专属的柜子里,没再回办公室,朝外面走。
景尚安静地跟上来。
当陆承安步行回家时,身后始终缀着条尾巴。装甲车停在公共车位,谁都已忘记它的存在。
街道上车水马龙,世界不安静,安静的只有不该安静的心。
陆承安的家和医院之间的距离只有几百米远,剩下一截路快走完,他突兀地顿住脚步。微微侧首看向只是稍落后他很小的半步、几乎与他并肩前行的景尚。
他疑惑地开口问道:“你要跟我回家吗?”
景尚一怔,不知为什么面色有些变化。
前方过来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车子,掠过景尚的面孔时,让这种变化更显而易见。
陆承安像是抓到什么极为隐秘的东西,确保自己的五官此时藏在阴影里得意地一挑眉。
“不然呢?”景尚反问道。
陆承安语气驱逐:“你干嘛要跟我回家?那是我家啊。你不应该回自己家吗?我们之前也不是能到对方家里住的关系吧。”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哈陆承安心里想笑。
还以为景狗真的平静呢。
这不是会生气吗。
还是生气的样子更好看。
18岁便用惯的招数,在已经长成29岁的陆承安这里依然是杀手锏。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无论他性格变化多大,面对景尚时骨子里的本性永远存在。
那是他对真实自我的呼唤。
“你让我说我就说啊?”陆承安轻呵道,“你现在看着那么凶,肯定情绪不稳定,在部队里没少揍下属吧。”
“我只是个柔弱的医院研究员,抵不住你砸过来的拳头。”
“好吧好吧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