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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碎碎念陆承安从小到大没听过一年365天的365次,也听过2 6 5次。纪邈话多,说话的时候总能给人一种嗔怪的感觉,许多人都喜欢他。

但很多时候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。如果这些长篇大论里有令人感兴趣的点,截住询问细节, 他就眼眸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继续。好像全然不解自己刚刚在碎碎念些什么,又或发觉自己刚才念叨的是很久远的事情,有种恍若隔世的飘渺感。

再问下去,他也不会说。

陆承安知道这个B U G,因此从不浪费口舌多问。他不知道纪邈说得真假,但曾做过了解,星际联盟40年前的上将确实姓陆也确实叫陆自声。

他曾经有个老婆,是个顶好的 Omega。他来自帝国联盟,是一个将军的独子

但这个Omega已经死了。

而陆自声没死,甚至可能连年龄都还没超过青年的范畴,不到90岁。如今,他大抵还被关在帝国联盟的空中监狱里,饱受惨无人道的折磨呢。

陆承安往菜里加盐巴,捏了两回,他记得刚才爸爸说想吃咸一点的东西。客厅里的纪邈自言自语完,又震惊地大声谴责景尚凭什么不给钱。

他跺脚喊叫着:“啊——什么东西啊!我们陆家的人现在都这么便宜没好货吗?!我还不姓陆、姓纪呢!你是我生的,你就是值钱!我16岁就跟霖琪在一起要不是我漂亮多汁,这房子能是我们的吗?!是我勾引陆自”

哪儿有正常人用多汁评价自己的,多么放浪啊。但陆承安已经司空听惯,他爸爸每说一句他就附和嗯嗯地点一下头。

只是这种尖叫的声音实在吵闹,叫得人头痛耳鸣,陆承安戳戳耳朵,而后动作又是一顿,头顶亮了个灯泡似的。

景叔叔也来自帝国联盟。

“帝国联盟从来没想过找你吗?”牧家客厅里,景尚端坐在景慈对面,漠然地出声问道。

早上的时候,牧寒云通讯器里接到一份简易的文件,让田辛过来接他。然后便出发去处理。

走前他没带景慈。景慈也没问他处理什么。牧寒云只说是件小事,两个小时之内回来。他大步乘风地走出去时,警告景慈不要踏出牧家客厅的大门。

他随时看得见。

当然,牧寒云用更严厉的命令语气警告景尚不要烦他爸,不要让他爸操心。

否则后果自负。

很显然,牧家里的两个姓景的,没有一个听他的。

此时听到景尚的问话,景慈摩挲着左腕环镯,眉眼稍稍低垂着。这副模样本该羸弱不堪,可没有牧寒云在场,哪怕他睫羽温顺地半阖,从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中也依然透出一股肃杀来。

鹰隼是猛禽。

“我已经‘死’了。”景慈低声说道,“没有人来找我。”

“小景,你的路还长,慢慢地和小陆走下去吧。”他抬起眼睛来,比景尚浅了许多、犹如琉璃般的紫眸里是看透世间所有的包容,最起码在他的眼里,他自己怀胎十月所生出来的亲生孩子,将不会有任何秘密,“我的基因药剂,我警告过你数不清多少次,不准你用它。但你不听话用了第3支。”

他些微悲凉地问道:“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?”

“知道。”景尚回答。

“你父亲都不知道,你怎么知道?”景慈很轻地笑了一下。

景尚面不改色地说:“虽然我性格像我父亲,残暴嗜血十恶不赦,但我的基因链像你。”

他仿佛漠不关心地说:“我猜得到。”

“”

父子两个霍然四目对视,互不相让,眼睛里似乎都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,一个比一个的坚韧、硬磐。

最后是景慈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