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宁时柒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，只是低着头看别处。

“你当初明明答应了，”花轻羽的嗓音愈发哽咽，泪腔压不住，“让我一辈子当你的狗的。”

宁时柒抬起头，目光复杂地看着他，嘴唇微张，似乎想说什么。

花轻羽却又哭着捂住宁时柒的嘴……因为他知道，里面只会说出更残忍的话语。

“对不起，”花轻羽自己抹干眼泪，“我不该质问你。”

然后安静地帮宁时柒清理干净身体，又简单地洗干净自己的，然后动作轻柔地抱他出水面，帮他擦身体，穿好衣服，吹干头发……最后抱着他躺在柔软的床上。

宁时柒这夜很晚才睡着，因为花轻羽一直在哭。

拍打扰宁时柒睡眠，花轻羽没发出声音，只是泪水沉默地从紧闭着的眼皮里流出来，沾湿了枕头。宁时柒指尖轻抚上枕面，能感觉得黏腻的湿意，

……

第二天，宁时柒睡到早上十点钟才起床。

他睁着惺忪的睡眼，迟钝地坐了起来。

阳光穿透落地窗的玻璃，洒在床位的白色绒被上，打出一条长长的黄色光带。

宁时柒目光失焦地看了它好一会，才渐渐清醒意识。然后转头，看着早已没了体温只留下凹陷的身侧，又陷入沉默。

他伸出手，往昨晚浸透了花轻羽泪水的地方摸去，干净柔软……花轻羽应该是换了新枕头。

但宁时柒挪开枕头，两人枕头缝隙下的床单摸去，依旧摸出了水干了痕迹。

宁时柒走下楼，花轻羽正在餐厅忙碌。

宁时柒有些诧异，花轻羽早就接受了自己在厨艺上毫无天赋的事实，平时都是订餐让餐馆准点送来。

听到宁时柒的脚步声，花轻羽惊喜地转头迎了上来，拉着他入座。

“等一下宝贝，很快就做好了。”

宁时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，目光却落在花轻羽的围裙上。

围裙真的是一件神奇的衣物，不管是谁系上都会罩上一层温暖柔和的神圣滤镜。

五分钟后，花轻羽端了碗上了——是西红柿鸡蛋面。

在花轻羽期待的目光下，宁时柒夹起筷子吸溜了一口。

几乎入口的一瞬，宁时柒目光便亮了起来，他又夹筷子吃了一口西红柿鸡蛋……西红柿多汁酸甜，鸡蛋滑嫩绵密，更绝的是它们相互交织带来的多层次口感，令人陶醉。

看着宁时柒的小嘴努力张大，快速地吸溜，花轻羽笑弯了眼，“不要着急，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再做，”

宁时柒停下筷子，向花轻羽看去，花轻羽眼睛里好像是星星，痴痴地看着他。

宁时柒耳根微红，下意识地就别扭说道，“一般般吧，没有景安哥哥的……”

宁时柒话出口一半就咬紧了舌头，但还是晚了，他看着花轻羽眼里的目光一点点的黯淡下去。

“我知道的，”花轻羽还是撑起笑容，“从小到大，我就没有一项比得过他……”

今时与往日不同，宁时柒想说几句安慰他，花轻羽却摇了摇头，只认真地盯着宁时柒问，“宝贝，你对莫景安也这么残忍吗？”

花轻羽似乎并不想从宁时柒口里要来答案，因为他说完后，就自言自语地喃喃。

“肯定也是吧，不然不会在暴雨夜可怜兮兮地来找我……”

……让莫景安想见你却不敢见，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隐没于黑暗，像个变态的跟踪狂，在远处渴求地悄悄看你。

花轻羽没有哭，在温柔的笑，但这笑容却更能勾起宁时柒心底的不忍和涩意。

他站起身，从身后搂住花轻羽的脖子，抱着他的头，下巴搁在他的发旋上，轻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