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利益。
他想要的,究竟是什么?
又或者说……
有什么事情,是只有十八岁的诺厄·维洛里亚——也就是现在的他,才能够做到的?
诺厄皱起眉梢。
情报严重不足,一时之间,还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推断。
他将这个关键性疑问埋进肚子里,暂且搁置,又想起自己刚醒来时,针对那位据说是他雌君的虫,所做出的试探。
对于“失忆雄主”亲呢动作,伊格里斯·奥威尔表现出了明显的抵触,并在第一时间解释了政治联姻的事实,可见失忆前的他与对方毫无感情纠葛;然而当他再一次提出亲近的要求时,他的雌君没怎么犹豫,就选择了顺从。
对方看起来并不介意尽雌君的责任,对他的一应要求都维持着雌君应有的素养和气度,没有半点敷衍或者糊弄的意思。
诺厄若有所思。
不介意尽雌君的责任和义务,但抗拒超出政治联姻以外的感情吗?
稍微感到有些口渴。
他翻身下床,准备给自己倒杯水,脑子里还想着便签上的话。前两条都很好理解,第三条就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了——
“安全的时候,伊格里斯·奥威尔身边最危险。”
这话是什么意思?
他想得入神,一时没注意脚下,被桌脚磕了一下。
嘶……
好疼。
膝盖火辣辣的痛,诺厄微微蹙着眉,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周围没有可搀扶的低矮家具,他两手撑着地面,试图站起来,眼前却没来由地发黑,心脏也跳得飞快,稍微动一下,就是锥心地疼。
这具身体的底子,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脆弱。
诺厄有些困惑。
按理说,二十八岁的他应该远比十八岁的他要沉稳周全,思虑长远,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体养成现在这个样子?
他十八岁的时候,身体好像还没这么差吧?
房间里静悄悄的。
诺厄抬起眼眸,看了看近在咫尺、眼下却显得远在天边的病床,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,心里有点发愁。
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,他那位尽职尽责的雌君,现在多半就守在隔壁。
但是……
诺厄垂下眼眸,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地板上晃荡游弋。
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——
他可以出于试探的目的,若无其事地扮演一只惴惴不安、依赖雌君的雄虫,可当他真正变成需要帮助、处于弱势的那一方时,即使这份“弱势“与”帮助“再不值一提,他也没有办法说出半句求助的话来。
作为成年虫,不小心在半夜摸索走路的时候撞到膝盖,
尴尬指数:+5
作为雄主,不小心撞伤膝盖后,大半夜里喊可能已经睡着了、情感上并不喜欢他,仅仅只是出于雌君义务照顾他的雌虫进来帮忙,
尴尬指数:+100000
……算了。
反正房间里乌漆麻黑,也没有虫看见,不如……
年轻的圣阁下稍稍抬眸,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下四周,确定没有虫目睹他刚才丢脸的那一幕,他收回视线,抱着自己的膝盖,在桌角边的地毯上安静坐好,大脑放空,盯着眼前的黑暗发呆。
就这样原地休息一会儿,等身体缓过劲来,伤口不那么疼了,再偷偷爬回床上好了。
他盘算得很好。
然而。
“啪嗒。“
门开了。
灯也开了。
房间瞬间被照得透亮,黑暗无处匿形。议员长站在门边,低头看他:小小的雄虫环抱着膝盖,表情稍有些懵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