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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要被子。”
拉起被子。
一边是温暖的怀抱,一边是柔软的被子,感受着雌君的气息将自己团团包围,安全感得到满足,雄虫的眼睛舒适地眯起,用脸蹭了蹭对方,终于安分下来,也有了探究其他事情的心情和心思。
他好奇地问道:“失忆之前的我,是一只什么样的虫?”
罕少与雄主这样亲近,伊格里斯竭力忽视怀里的大雪团子所带来的滚烫温度,实话实说:“您是一只非常厉害的雄虫。”
永远冷静,理智,无懈可击。
是他最重要的盟友,也是他最忌惮的对手。
以及今天新鲜出炉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,他都需要好言好语、小心翼翼地伺候,此刻正懒洋洋地窝在他的怀里、听他讲故事的小祖宗。
年轻的圣阁下眸光微闪,不经意一般,随口问道:“比你还厉害吗?”
这是一个很难直接得出结论的问题。
比较的前提往往是彻底的对立,而他与他的雄主之间,向来是合作远大于对抗,自然也就无从分个高下。但这显然并不影响议员长先生做出理中客的样子,理直气壮,张口就来:“那肯定还是我比较厉害。”
说完,他还挺认真地点了点头,像是在强调话语中的真实性。
诺厄:“……”
雄虫不说话了。
他的表情依旧冷淡,看起来没什么反应,却又闷不做声地将自己的脸颊埋进被子,只留给对方一个不高兴的后脑勺。
伊格里斯:“……”
一秒。
两秒。
三秒。
伊格里斯决定认输:“好吧,其实是我自尊心太强,不想承认自己不比你厉害,所以刚刚才故意撒谎骗你的——真实情况是我们俩都很厉害,不相上下的那种,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联姻不是?真的,这回真没骗你。”
“还不高兴呢?”
“怪我怪我,是我说错话,你厉害,你最厉害。全联邦谁不知道,我们诺厄阁下说往东,我都不敢往西看一眼的。别生气了,脸埋在被子里都不闷的吗?”
“理我一下?”
他连着哄了好一会儿,总算把小祖宗哄了出来。
雄虫这会儿显然还没完全消气,却又实在好奇,他犹犹豫豫地探出头,带着几分怀疑,警觉地问他:“那你说,我们是怎么联姻的?在什么地方,什么场景,是谁提出来的?”
伊格里斯心头微动,垂眼看他。
雄虫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,眼底是从未有过的亲近和依赖。然而不知为什么,看着眼前的雄虫,伊格里斯脑海中浮现的,却是三年前那个万籁俱静的夜晚,二十五岁的诺厄·维洛里亚抬起眼眸,平静投来淡漠一瞥。
他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了三年前——
那是一次救援任务。
他奉命救援被反叛军挟持的高等阁下,沿途顺手放倒了十几支领了同一任务,隶属不同军团的精英军雌小队,转头就在星舰的指挥中心,撞见了他本该被胁迫的任务目标。
飞船里。
尖叫、咒骂和哀嚎的声音此起彼伏,年轻的诺厄·维洛里亚却只撑着脸,冷淡地看着反叛军统领与二把手为争夺自己扭作一团,险些打出脑浆。
画面太具反差,伊格里斯原地欣赏了一会儿两位同性狼狈丑陋的姿态,没忍住夸了一句:“现在的高等阁下都这么凶残了吗?”
听到声音。
年轻的雄虫漫不经心地侧过头,抬眼,与他视线相接。
世界骤然安静。
白色的灯管接二连三地炸裂,碎屑如雪,自头顶簌簌落下。雄虫的表情始终平静,他懒散地斜靠着转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