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重归万籁俱静。
偶有细枝自树上掉落在地上,发出啪嗒的声音。
诺厄稍稍抬眼,看向头顶被透明泡泡所包裹的、在阳光下折射得五颜六色的天空。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有些意兴阑珊。
总觉得……有点无聊。
同一时间。
伊格里斯低头,看着面前的光脑。
雄虫撤回得极快,如果不是确确实实挨了骂,而他又确确实实久经骂阵,伊格里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。
没错。
久经骂阵。
有时候伊格里斯自己也很纳闷,他费尽心思接回家的,究竟是联邦婚姻法里所说的雄主,还是刻在奥威尔家族族谱第一页的祖宗——想他堂堂联邦议院之长,结婚三年,每天居然不是在挨雄主的骂,就是在挨雄主骂的路上。
……好没天理。
明明小时候还挺可爱的。
说起来,他每一次都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雄主骂来着?
议员长先生摸着下巴,想了半天,也只能从记忆中搜刮出圣阁下冷着脸训他时,那双有如燃烧火焰一般跃动的、漂亮而又鲜活的眼睛。
算了,不重要。
应该是他的错吧。回忆起自家雄主那张冷淡昳丽的侧脸,伊格里斯心不在焉地想。
时间回到现在。
伊格里斯看着眼前的消息。
既然选择了撤回,那就说明对方不希望他看见那条消息。议员长先生想了想,决定善解虫意地假装没看见。俗话说做戏做全套,他刻意没有立即回复,而是在结束了上午的工作之后,若无其事地回了个“?”。
三分疑惑,三分茫然,三分无辜,最后捎带不动声色地暗示自己在好好工作,是一位认真负责、兢兢业业的好雌虫。
半个小时后,圣阁下的消息终于姗姗来迟——
霜白垂耳兔:没什么。
霜白垂耳兔:只是不小心误触。
风吹过走廊,带来淡淡的凉意。
伊格里斯盯着屏幕上的字迹看了一会儿,慢慢地蹙起了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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