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母女俩每一次相见几乎都是针尖对麦芒,谁也不肯退一步,谁也不肯先妥协。
黎数心里责怪秦子帆的不称职,这个时间来,又是卡在了陆嵬要反击的当口,很难不让人去多想——秦子帆是不是担心陆嵬出示的证据真的会对顾宗年不利,所以先来打探口风,又或是想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他们手上的证据足够重启当年的火灾调查,只是缺了最关键的一个证人——当年的保姆。
春风这段时间总会偶尔提起说一定是在哪里见过那个保姆,甚至说一定就是最近,但就差那么临门一脚,怎么都没想起来。
不过圈子还是缩小了许许多多。
黎清私下帮忙调查,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走漏一点风声,以免打草惊蛇。
轻拍拍,陆嵬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,表情一瞬间变得委屈,身体也像是没了骨头支撑
秦子帆一愣。
黎数环着陆嵬,此情此景简直诡异到了极点——快三数搂到怀里安慰。
:“阿姨,您与其在这里纠缠陆嵬,不如先去考虑清楚和顾宗年彻底划分好楚河汉界,以免他真
秦子帆皱眉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黎数一手放在了陆嵬胸口,轻巧的拨开了两颗扣子,陆嵬垂着眼,有心想贫嘴一句,夸黎数解扣子好熟练,一抬眼,秦子帆跟个门神似的在那坐着,她又闭上了嘴。
一条狰狞的疤痕浅浅冒出头,秦子帆被烫到般避开了视线。
黎数重新仔仔细细的给陆嵬扣上扣子,手指安抚似的轻扫了两下,重新抬起头,说道:“你觉得顾宗年为什么要狗急跳墙,死咬着陆嵬,乃至是我不放?”
秦子帆不语。
黎数轻轻笑了一下,“我先前也不懂。陆嵬也一直只以为是因为那两个精彩的剧本,所以顾宗年才会一次次将手伸向对她最重要的人身上。”
“现在我发觉,其实并不是。”
“是因为现在的观众有自己的审美,是因为在网络发达的现在,一部好的片子就是能冲出重围,一个好的演员就是能被看到。而陆嵬是近几十年来都少有的、可以完完全全原创,并赋予所有角色灵魂内核,几个镜头就可以拍出演员人生镜头的导演,她当之无愧。”
黎数微微一笑,“顾宗年是嫉妒、是渴望、是畏惧、是艳羡,因为他知道陆嵬的上限不可估量,所以他想通过我,来掌控陆嵬,让陆嵬变成可以将一切荣耀拱手送给他的傀儡,这样他才可以重现辉煌,而不是一次次被后辈赶超。”
“但也诚如所有人知道的那样,两年前陆嵬失去黎数,就像是秦失其鹿,她没有了灵感来源,没有了创作想法,她的灵魂死了,她变成了一个对顾宗年而言没有利用价值的废人。所以顾宗年退而求其次,将目标都放在了陆嵬仅存的那部作品上,经您之手,他成功了。”
秦子帆没料到黎数连这个都知道,当下脸一白。
“而现在,偏偏我回来了,虽然这么讲有些居功,但我相信,陆嵬重新回到巅峰只是时间的问题,《秘宝》就是她打的第一枪。”
“您口口声声是为了陆嵬的未来和前途考虑,可您有没有想过,陆嵬今天一切的苦难,都是你造成的。”
黎数直直的看着秦子帆:“中医上讲陆嵬是心脉受损,西医上说是心碎综合征,裘夏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,我才知道两年前陆嵬的情况到底有多凶险,几次命悬一线。而你,她的亲生母亲,成了当年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客厅里安静了几秒,秦子帆失神的表情瞒不过所有人。
秦子帆怔愣抬头。
黎数的那句‘我回来了’让她下意识觉得不对,可一时间也细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,只觉得黎数此刻说的话,绝对不应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