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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热吗?”

晚上温度只有二十度,温度不高,但蚊虫多,所以黎数没开窗通风。

她摇头,但也顺手把空调打开了。

陆嵬迟疑片刻,坐到了黎数对面的座位上。

黎数面前的杯子里没有水。

陆嵬伸手摸了摸茶壶,还有些余温,这才给黎数倒了一杯水。

黎数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,在陆嵬把杯子放在她面前的时候,黎数端起来抿了一口。

这是一个无言的和好信号。

陆嵬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丁点,弯了弯眼睛,给自己也倒了一杯。

她一口气喝完了一杯,才问:“费导说我今晚上表现的还不错。”

润过嗓,黎数闻言点了点头:“是很不错。”

陆嵬的演技,就像是班级里面成绩永远稳定在一个水平线上的中等偏上游的学生。

不论是遇到什么样的难题,她都可以给出一个八十分左右的答卷。

今晚也不例外,本以为这场戏要从天黑磨到天亮前,但事实上和最理想的收工时间相差不远。

陆嵬没有多惊喜,但被黎数表扬了还是很开心。

她理想不是当演员,以后也没有要当演员的打算,所以她对自己的演技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。

只要不拖后腿——尤其是不拖黎数的后腿就可以了。

陆嵬凝视着黎数,“但你走前看我的那一眼,我觉得你好像不高兴。”

黎数动了动手臂。

赤|裸的胳膊放在桌面上太久,手臂上出现了一条明显的红印,她两只手交错着揉了揉。

明明听到陆嵬在问她,但一时间没给她回答。

陆嵬也不急,慢慢的等着:“不想说了也没关系。”

窗外的景色在慢慢的变,距离到酒店也越来越近了。

干坐了一路,再舒服的椅子也坐的人有点腰酸难受。

陆嵬动了动,想起什么,问黎数:“你还想上顾宗年的戏吗?还想演岑巡吗?”

这个问题问的黎数一愣。

前一个问题她不想回答,现在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但黎数这次真的认真的想了想,说:“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,那我不想。”

黎数说:“如果《真凶》是顾宗年用我不知道的手段从你这里抢走以后,再更改成阴阳剧本,后面还有资本博弈的话,即便这个片子在你的干预下能顺利拍出来,也未必能真正的精彩。”

因为陆嵬之前说了,即便她插手,也只是担任了一个挂了名的总编剧,而不是总导演。

黎数道:“所有好演员都知道,一部片子的上限是在导演。我不可能把未来赌在现在的顾宗年身上。”

陆嵬反应了几秒,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,“你总能这么冷静,从来不会因为情绪驱使去假设如果和可能。”

黎数皱了皱眉,不明白陆嵬在说这话时看上去有些难过的表情。

但她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问题,毕竟导演如果不行,任凭演员多厉害,都能把一条龙拍成一条虫。

到那时候,别说是更进一步了,恐怕前十几年都白干。

黎数现在虽然阴差阳错获得了一个慢慢和自己变得一模一样的身体,也拥有了一份算是干净、没有什么黑历史的过往,但也还不想第一部戏刚上没多久,就因为导演不好,而在演技上背上这么铺天盖地的黑锅。

有的人心脏天生强大,能走黑红的路子,黎数也未必不能走,只是不想,也觉得没有必要。

虽然现在因为脸和名字、陆嵬的关系,她已经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了。

想起陆嵬,黎数的目光又落到了陆嵬的腕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