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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天都有太阳,中午梁昭没事就到屋后的果林扫荔枝叶。
再把前些天梁妈修的枝桠砍成小段整理好,大的垒到老屋的屋檐下,小的带叶子的就用稻草绳捆起来。
那些散落的枯叶子就装进蛇皮袋,袋口也用稻草绳扎紧。
蔡姨跟过来帮忙,干着活回忆起以前,就说:“我十来岁的时候粤东还没有发展起来,我家里也是穷得叮当响,那会能种得起荔枝树的都是有钱人了,我和几个姐妹就偷偷跑去别人家捡枯叶子回家烧。”
梁昭听着稀奇,“山上没有柴?”
“太远了,走路要大半天,又要过江,没有钱坐船,而且山上那些树也都是有主的,枯枝都不让人随便捡,是要留着卖钱的,一担柴七八毛钱。”
这倒是跟梁昭小时候听父母说的差不多,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时候,很多偏远地区的人还要靠担柴去卖来挣钱。
她父母说那会县城周边有很多烧窑的砖厂,需要很多柴,村里人就到山上砍柴去卖,也只能砍自己家山头的。
她一直以为蔡姨家从那个年代开始就是包租婆,原来也是穷苦出身,也是吃过苦的。
“哎呀,赶上改/革,我们家那几块地都被征用了,不然这么大的富贵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。”蔡姨摆摆手,大方承认自己家的富贵纯属碰运气。
粤区的很多包租婆确实是吃到了那个时代的红利,不过人家也是命里有这份财运,旁人羡慕不来。
同是粤区人,梁妈家就世世代代是种地的穷命,梁母以前是地主家的大小姐,后来不也一落千丈,只拿回来这栋老屋,别的全没了。
“要说有钱,没人比得过粤西陈氏,”蔡姨说起这个大家族,语气中都带着几分羡慕和敬意,“不过人家有钱也是应得的,抗战时期陈家老太太倾尽家财为前线军队运送物资,后来又为沿海经济发展、促进海外贸易做了很多贡献,建学校、建医院、成立基金会给需要的贫苦人看病,做了不少善事,她的女儿、孙女也都有本事,让我们的这个医疗和基建都发展得很好,比国外的都好,听说陈老太太的重孙女在欧洲跟那边的老牌资本家争市场还赢了,前几年还上了新闻。”
看不出来蔡姨讲起这些来还头头是道。
梁昭脑海里冒出一行字:这算什么?平行时空的霍家?
“那确实挺厉害的。”她不咸不淡给了个评价。
她只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粤西有个陈氏家族挺厉害,宗祠修得像故宫,其他资料倒没有查过,也不关心。
陈氏有钱也跟她没关系,又不是她的,就算人家想送给她,她还要考虑这是不是诈骗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“小陈也是粤西人,你问过她没有啊,是不是陈氏的啊,人家说在粤西十个姓陈的人里面就有九个是陈氏。”蔡姨又开始八卦。
“不知道,没问过,就算是,看她那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估计也是祭祖都没资格到场的。”
“小陈人不错的,她很喜欢宝宝贝贝,也很会带孩子。”
“宝宝贝贝都三岁了,来吃饭的客人很多都能带,也没见她们哭闹。”
“要看宝宝贝贝也挺喜欢和她玩的。”
“蔡姨,我没有再婚的打算,这话我跟我妈也说过。”
蔡姨到嘴边的劝说也只能戛然而止,她倒不是想劝梁昭这么快再婚,只是觉得陈芜这个人不错,多接触接触也挺好。
既然梁昭不愿意,那她以后就不说了。
反倒是梁昭暗暗磨牙,陈芜到底给她身边的人灌了什么迷/魂/汤,怎么谁都向着陈芜说话,这人就算不是诈骗犯也是个大色鬼……
下午是蔡姨去镇上接的孩子。
她俩大半天没见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