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,真的很不解,这样就能让姐姐回来了吗?
就在这时,楼下却突然轰然一阵响,都是物品被推倒撞翻的声音,从这些失控的声音里都能猜想出当事人的暴躁。秦泯始终连头也不回,他慢慢笑着,他知道一定是钟权发现了,他看到一切了,他整个人已经被恐惧和愤怒包裹,但为了儿子,他还有勇气冲上来拼命。
钟晨夕被涂抹过的地方都在发热,先是满脸,然后又蔓延到全身。烧他的皮肤,也在剥他的皮肤,似乎是要把他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剥离出来。钟晨夕热得好想站起来,可他的手脚僵硬,动弹不得,就像被绑在了这张椅子上,有一条无形的绳子把他从头到脚地捆住,一定要他配合,要他做什么?
“爸爸。”害怕了,他还是第一时间叫爸爸。
秦泯露出一点笑,幽幽地说:“不要怕,爸爸马上就来了。”他对着钟晨夕说,说完又转向了秦星辰,一样的话,更温柔更痴迷的口吻,满眼的珍惜要倾泻而出,“不要怕,爸爸马上就来了。”
秦星辰毫无反应,他离开了冰柜,整个人就像一滩即将化开的霜雪,他的四肢就如脱了节一般,瘫软的,是一种让人觉得十分诡异的姿态。他的脖颈忽然歪过去,就跟断了一般,他浑身惨白,却满脸滴血,恐惧到让人的呼吸都停滞了。钟晨夕泛出哭腔:“爸爸。”他晕晕乎乎,又无法从椅子上站起来,他眨着眼,上下眼皮只是触碰到一下,猛然间就被扯到一片黑暗里。钟晨夕什么也看不见了,四周是涂了墨一样的黑,无边无际,了无人息,他伸长了手臂去摸,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爬,他张着嘴想要叫爸爸,可是喉咙里却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。钟晨夕只能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地方摸索,他急坏了,到底哪里才有光,他害怕,他要出去!
不知道到底爬了多久,钟晨夕再眨眼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,前面打开了一扇门,那就是出口。钟晨夕就要喜极而泣,尽管他现在还发不出哭声,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,用尽全力朝着那一线光跑去。随着他跑起来,那线光也在慢慢扩大,变得更亮了,仿佛一道门缝越开越大,就等着迎接他。
钟晨夕一鼓作气地跑过去,他抓着门把手猛地撞开,终于撞进了光里。门后是一片广阔的光明,一样的无边无际,本该温柔的光都显得刺眼,而面对着他的就只有一把椅子,上面坐着的是姐姐,还在沉睡中的姐姐。
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,钟晨夕哆嗦了一下,他被定在了原地,此刻这里有光,其实却是比黑暗更可怕。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,如一条幽冷的蛇绕住他的身体缓缓游过。而姐姐醒了,姐姐的脖子一动,终于摆回了它正确的位置。秦星辰睁开眼,他细长的瞳孔也很像蛇,嘶嘶地吐红信,他的目标就是钟晨夕。
“砰”的一声,钟晨夕连人带椅子地摔到了地上,钟权扑在他身上,抱着他嘶吼,那吼声却越来越无力:“宝宝,爸爸来了!快跟爸爸说话,快点!”
钟晨夕一双眼睛木愣愣地盯着前方,就算受到这种冲击也是一动不动,连眼珠也不曾转一下。钟权有一瞬间甚至以为儿子已经死了,他的身体僵硬,可明明还有体温,他怎么会变成这样?
都是邪术,都是那些诡异的符咒!钟权悔恨不已,他抱起毫无知觉的儿子就要走,都忘了背后还有一道阴影,秦泯抡起椅子对准他的后背就是狠狠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