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要走!”钟晨夕又抓紧被子,试图把自己牢牢地钉在被窝里,“我喜欢住在这里,为什么要走?”
“宝宝!”钟权沉下脸,口气更严肃了,“你听话。”
钟晨夕今天却偏偏那么不听话,就是不肯动。他抱着他的小伙伴,一副抗议的姿势:“我不走,我喜欢这里,爸爸也不要走。”
钟权看他还抱着那只熊,怒火更是直往上冒。那些话还言犹在耳,详尽了那只熊的来历。白色的婚纱,白色的头纱,载着的是一个少女对嫁给她父亲的渴望,都是在乱伦。那是钟权是要藏起来的,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最隐秘的感情。比起秦泯对儿子的觊觎,这个女孩的小熊就像是一面镜子,照出他的恐惧不安,照出他的躲避,正在告诉他余生都要这样度过。甚至这个女孩已经死去,为了不伦的感情无奈地死去。秦泯那不合时宜的白发会跟这有关吗?因他的拒绝害死了女儿,而他的余生也只能在后悔和痛苦中度过,唯一的慰藉就是到处寻找跟他女儿相似的脸,活得神经兮兮,活得疯疯癫癫,这就是乱伦最后的结局,仿佛昭示了他也要度过同样悲惨的一生。
是危险和绝望在叫嚣,提醒着他一定要走。钟权难得对儿子不假颜色,语气也更加严厉:“宝宝,不要闹,今天必须走。”
“我不要,不要!”
钟权被他闹得头疼,上去就要把他扯出被窝:“不换衣服也没事,爸爸抱着你走。”
“我不要!”钟晨夕挣扎着躲他的手,又哭又叫,还举起小熊去打他。钟权本来也不会对他下重手,但这样迎头打了几下也不由火起,更气急败坏地抓紧了人,抱着他的腰就把他拖下了床,钟晨夕哭得更大声了,无助地喊起来:“我不要走,秦叔叔,秦叔叔帮帮我!”
钟权吼道:“不准叫他!”他恨声起,就连脸都扭曲了,抓着钟晨夕说,“看清楚,谁才是你爸爸!”
钟晨夕如何也不明白这怎么会牵扯到谁是他爸爸的问题,当然只有钟权是,从来也只有他。钟晨夕被吓到了,吓得他哭得更加大声,钟权却好像着了魔,眼睛里充斥满血丝,抓着他的肩膀还在逼问:“快说,到底谁才是你爸爸!”
他抓得那么用力,十指都陷进去,抓着一只濒死的兔子一般,不像是对儿子,更像是仇人。爸爸陌生的可怕,钟晨夕从来没有在爸爸这里这么痛过。他吓得只能推拒那双手臂,哭着拍打起来,“爸爸,爸爸。”他说也说不清楚,本意就是叫钟权爸爸,也只有一个爸爸,只是现在在他的举动里,害怕显然占了更多。
钟权忽然想到的,是前几天他们单独相处的光景。那一天,儿子怪异地现出了一股媚态,抱着他变得那么主动。他当时昏了头,现在回想一下才觉得疑点重重,白纸一样的钟晨夕怎么会做出那种动作,他平时连跟爸爸抱一下都会脸红,多一分情欲都会无措,所以他的改变是从哪里来的?谁教他的!
钟权喘着气,眼前闪过一幕幕香艳的,会让他暴跳如雷的臆想。他要气疯了,抓紧了钟晨夕继续问:“他碰过你没有,他是不是让你叫他爸爸了,是不是!”
钟晨夕哭得抽噎,他没有立刻否认,因为爸爸说对了,有一次是那样的。秦泯从背后抱着他,秦泯说的就是让他叫爸爸。
小孩的反应骗不了人,钟权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小熊,狠狠掷出去,砸在了门上,纯白的头纱掉了下来,跟裙子一起铺成了一地惨白。
第十二章 星辰
秦泯出现的时机非常精准,钟权冲出去找他的时候,他就在一门之隔,很合时宜地对上了男人的怒火。
钟权找的就是他,他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头脑,一看到这个男人就恨不得把他揍趴下。刚才儿子犹豫的几秒钟就能把他弄疯,“碰过你没有?”不管在钟晨夕的认知里这个“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