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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闻瑎越发觉得头疼欲裂,若她是个孩子早就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滚了。闻瑎抿着苍白的唇,整张脸却都是热得粉中带红,仿若涂了一层胭脂一般。闻瑎趴在桌面上,额头直接触着冰凉的桌面,她闭着眼睛期望能缓解一些头部的抽疼。

太阳悬在正上方已经好些时候了,陆阿喜看闻瑎还未醒来,就不放心地亲自来看看。

“少爷,少爷,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。”这脸怎么这般红,陆阿喜伸出手刚触碰到闻瑎的额头,就被这温度吓到了。

“少爷您先去床上休息,我去找郎中来。”陆阿喜刚准备走,就被闻瑎的手拽住了衣角。

“没事陆叔,不用太担心。我估计是受了风寒,您吩咐厨房给我熬些姜茶。我自幼身体就好,喝了那东西便没事了。不用大费周章请人来家中,不碍事的。”

这话不知触动了陆阿喜哪根神经,话音还未落,他就用严肃的甚至有些怒意的声音说道:“少爷,这般老奴就不依您了。老爷他早些年生病了全靠自己硬抗,就因为如此,落下多少病根。”

“陆叔说的是。”闻瑎有些心虚地收回了手,好像是嫌他还不够尴尬似的,饥饿的肚子此刻又发出了一声咕噜噜的声响,闻瑎抿了下唇,然后小声地仿佛害羞似的说道:“陆叔,我想吃鱼。”

陆阿喜看了他一眼,气势汹汹的模样逐渐软化,这才离开了。

没过多久,一个婢女就给闻瑎换上了热水,将一般是冬天才用的汤婆子塞到了闻瑎手中。

然后紧接着,厨子大叔从端来了一碗素粥,有些憨憨地说:“少爷,陆管家吩咐了,您现在还病着,所以不能吃什么鱼肉之类的,让我专门给您称上来一碗熬得烂糊的红枣稷粥。”

有吃的就行,她已经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等人一走,闻瑎拿起盛粥的碗,拿起勺子扒着,咕咚咕咚三下两除二就全部塞到肚子里,身上渐渐有了暖意。

郎中很快也来了。恶寒明显,头痛,脉浮紧,风寒表证。

几乎是喝完药的第二天,闻瑎发热恶寒症状就已经消失了。但是在陆阿喜的监督下,闻瑎接连喝了三天的中药,吃了三天的素粥,才被勉强允许吃其他的东西,搞得她这几天一直馋得不行。

即便如此,闻瑎喜欢这种被长辈关心的感觉。

翌日,宋府。

宋端最近十几天都待在户部,晚上也睡在那处,萧家背后账务的清查是一个巨大的工程,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安稳睡过觉了。

今早宵禁结束之后,宋端将所有卷宗整理好备案,片刻也不想留在户部,直接回到府中。

这时候天还没亮,宋府门口的侍从刚轮换一班,正是最困也是最松懈的时候,猛然看到宋端的身影,个个打起了精神,生怕宋端迁怒。

不过此时,他心里半分没有将这些事入眼,回屋之后,宋端看到桌面上被闻瑎管家拒收的几封信,然后面无表情地把这些信放到火炉中烧掉了。

莫非是那一步做错了,小师弟已经一个月没有理会过自己了。他知道小师弟可能已经猜到自己派了一些人手跟在她身后,或许是因此生气了。

也是因为如此,宋端虽然将那些人都撤了回来,只是,闻瑎拒绝了和他所以的会面,他根本无法告之闻瑎自己那般做的原因。

宋端眼下明显的青色,显得他愈发疲惫了,他将大衣扔到了椅上,一宿未眠。

用过早膳后,宋端听着大明汇报今日情况,忽觉困意,便躺在书房的躺椅之上睡着了。

睡得很沉。

“主子,主子。闻大人来找您了。”

大明砰砰砰地拍响了大门,嘈杂的声音让宋端不耐地睁开了眼,意识恢复清明的瞬间,他就立刻起身,打开门就道:“快领我去见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