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吗?可是,大家都知道丧尸现在快成了传说,都到了杀一个少一个的情况了;何况,丧尸最显著的特点是感染,而不是吃人。

大家都悄悄地说,现在丧尸没有了,但是人类里出现了食尸鬼。

传言很快传来山城。

“你听说了吗?南方某处的隧道工人,整条腿都被生生啃断。”

“西南战线那边也出事了,说是一个军官半夜去上厕所没回来,第二天找到他只剩个皮囊挂在铁丝网上。”

“说是人干的,可那些伤口不像刀,像是…咬的。”

“而且不只咬——它们会舔内脏,舌头能伸得特别长。”

山城这边新建立起来的市政府很快就封锁了消息,但“食尸鬼”三个字,已经传播开来。

起初,人们以为这是某些工地的心理应激,甚至是长时间工作造成的精神错乱。

然而随着对于更多城市、更多偏远营地的“收复”、新基建的进行,类似情况越来越多,那种“传说”慢慢转化成压迫感极重的现实。

在西北军区的一次尸体检查中,负责解剖的法医甚至在一具残骸中找到了尚未完全消化的人类手骨。

更可怕的是,那具残骸竟然还有心跳——极其缓慢,但确确实实还在跳动。

“这不是人。”法医颤声说完这句话,便失声呕吐。

但这似乎也不是丧尸。

至少传出来的消息是这样的。所有压不下来的传闻里,都在努力把这种情况和丧尸撇清关系。

而山城方面自从和其它地区产生互助联系后,也没能置身事外。

就在山城近郊的一处通信塔施工组报告称,一名工人突然失踪,之后在设备舱内发现地面血迹和拖拽痕迹,顺着血迹一路追踪,在附近排水井里发现了残留的头骨和裸露出的脊柱断裂面,撕裂角度完全不符合常规攻击或事故损伤,更像是被什么东西“生吞硬啃”。

而在安城,一名幸存工人深夜失控,在宿舍里挥舞铁锹乱砸床铺,口中不断呓语:“她笑着、笑着从黑水里爬出来,她舔了张工的眼珠,她说她记得每一个人…”

从南方起火,到西北尸骨,再到山城暗涌,“吃人鬼”的恐惧仿佛连成了一张由未知织成的密网。

新市政里大人们开会,晚凉和汪姝这两个小辈就乖乖地坐在旁边跟着听一耳朵。

听着通讯员哑着嗓子汇报最新的“突发工地事件”,晚凉脑海中浮现的,却是多日前裴朴宁那一句轻描淡写的“外来援军已抵达各处”。

她感到喉咙发涩,手心有些发冷。

这一次,不是丧尸群冲塔、也不是兽化者狂暴,而是融入了人类营地的…“人”。不,是伪装成人类的另一种怪物。

也许,并不是另一“种”怪物。

汪姝彻夜未归,带人彻查工地,终于在地道中抓到那个“疯癫吃人”的工兵。

她皮肤发灰,身上带着粘液和异样腐臭,手指甲锋利如兽爪,抓伤了两名士兵,眼白浑浊,只在明亮灯光下短暂清醒。

经检测,她的体温不到三十度,心跳每分钟只有三十次。

汪姝带回来的血样,很快就在新医疗中心处得出化验结果。

“这不是普通的幸存者。”医生用针头提取出血样,一滴滴铺展在薄片上,血液下的图谱展开。那是她熟悉的病毒螺旋:“…他是丧尸。”

“可她会说话、会使用工具,还会睡觉。”汪姝握拳,“而且别的地方都说…算了,这不重要,总之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她啃掉人腿…我根本不信。”

“显然它们已经不是原来那种会咬人的低阶丧尸,是某种更高阶的类人型。”

和汪姝对视一眼,晚凉的心骤然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