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,而且是只有脸。
膨胀得好像气球一样的头颅,把五官紧紧绷住拉扯得歪斜扭曲,这两张看起来像是在笑,晚凉和汪姝强忍不适站在窗边往外看,还能看见好几张像是在哭,或者生气的脸往这边靠近。
下意识地抬头,晚凉突然想起来进入校园时的那一片阴影。
明明一路都没有云来着,只是她们当时没有多想。
现在倒是明白了。
满天空飘着头颅能不遮挡住阳光吗?
注意到她们的贴近,原本的两张脸慢慢地飘挪了过来,一下一下用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的脸皮去撞击窗户。
“砰!砰!砰!”
这却是从身后的门板处传来的。
她们是打碎了玻璃才进来的实验楼!
谁知道现在楼道里飘了多少个这些恶心的东西?
两人迅速动身,搬椅子搬桌子,先把门堵上再说。
可是门缝里,流着黏腻涎水的十几根散着恶臭的管状舌头,触手一样直冲她们而来。
手起刀落,晚凉反应极快,这些舌头掉在地上自己蠕动了一会儿就变成一滩烂水。
没等她多放心一秒,舌根断口处却迅速愈合,分叉成三条,登时以更迅猛的速度瞄准晚凉甩来。
抄起椅子,汪姝把这些舌头暂时挡住,刚刚的一切她没有错过,知道硬着来不是办法。
连连看,连连看…晚凉心里冒出无数个念头。
“你视力怎么样?”晚凉突然问道。
“非常好,双眼5.0,怎么说?”汪姝回道。
“我也是。”晚凉点点头,“你能抱住我吗?”
汪姝傻眼,不知道晚凉问这个干嘛,但非常实诚地换了左手仍操着椅子格挡,上前单只手托起她的腰把人横抱起来,掂了掂,肯定地说:“没问题。”
“那好,我相信你的判断,请你也相信我。”晚凉手指窗户,比划着,语速飞快,“这栋破楼的窗户质量很差,没有破裂是因为被前面那栋楼挡了绝大多数的风中杂物,你自己挑一个合适的时机直接把玻璃踹碎,带着我跳下去。另一只手保护你自己,不用管我。”
“好。”
抓紧晚凉的腰,汪姝在窗边晃了一下,目前已经飘过来的5颗丧尸头立即悠悠地向那里上下点呀点呀地浮过去。
另一侧出现了一个小缺口,而天上接踵落下的头马上就要挤进来了。
就是这个时候!
根本没有助跑,汪姝狠劲剁地,反手把椅子带着舌头砸向门板,回来撑上桌面,一跃而起,加硬加重的雪靴锤子一样破开窗户。
“呜呜…”
风从这些脑袋的断口处钻进又钻出发出的呜咽声——毕竟它们已经没有了声带,又怎么能哭嚎——再卷着这股比普通丧尸更腥臭诡异的甜腥油味直往汪姝的鼻子里钻。
她没有因为这些味道乱一点心神,手枪早收好在腰边挂着,换成警棍挥舞抵挡想要靠近的脑袋和裂开的口器里乱飞的舌头。
晚凉则因为过于专心,心跳和呼吸都瞬间屏住!
两层楼高的距离,就算是直接摔下去也碍不了什么,但谁敢在这种时候打赌?而反应的时间只有零点几秒,投影几乎是在眼前闪了一下就被放出。
汪姝搂着晚凉稳稳当当坐进了被瞬间放出来的车座上,晚凉一个翻身就在副驾驶上坐好。
闪着寒光的玻璃碎片簌啦啦炸开,汪姝一脚油门把它们全都留在了地下。
“笑脸,笑脸,笑脸…”晚凉几乎是拿手指着在数,但很快就眼尖地找到目标。
汪姝适时减速,而这些头颅悬浮移动的速度又算不上快,一枪,两枪,第三枪打空了,但第四枪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