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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气的空气,一点也不见外地讨了一碗鱼汤喝,谢煜端着碗站在船头,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江面,突然生出‘我是世界之王’的豪情。

果然,昨天晚上心情不好,有80%的原因都是因为那家客栈的花生米调味调得太烂了。

这艘船上除了船长外,还有四个船员,她回了船舱,一边喝鱼汤,一边和人家聊天。

说是聊天,其实是套话——这是她的习惯。

等到船长终于忙完了别的事情上船,她已经把四个船员家里有多少人,有多少只鸡都给问清楚了,自己的事情一分都没往外透。

就这样还被四个船员引为人生知己,约定好了等到了姑苏,就一起下船去喝酒。

船长是个老道的人,往船上一看,就知道自己的船员被谢煜哄得七荤八素了。

她倒也不生气,只是觉得该多了解谢煜一点。

就也往船舱里一坐,问:“玉姐儿,怎么想到往江南去的,玩吗?几时回来啊,还坐我们的船?”

“不回京城了。”谢煜朗声说:“我要先去江南玩一圈,然后去岭南玩一圈,可能会绕路去西北,总之不回京城了。”

“怎么就不回京城了呢,京城可是好地方,多的是你们年轻人建功立业的机会。”

船长是个啰唆的中年人:“你也不想一想,什么江南、岭南、西北,这些地方的人不也还是削尖了脑袋往京城来吗?”

“我又不图建功立业,我就喜欢游山玩水,这天底下的名胜古迹那么多,我可以一个个看过去。”谢煜说:

“你想一想,那些山那些水,可能已经存在几百万年了,我和几百万年前的一个原始人站在同一片地方,多有意思啊。”

船长并不知道什么叫原始人,但很快就猜出来了,摇摇头说:

“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,人离乡贱呢,再说了,你不会想自己的母亲姐妹吗?”

谢煜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了搞邪术的母亲,搞养生的姐妹们,疯狂摇头:“都死了。”

她说话斩钉截铁,毫无悲伤之意,充满乐观之情。

船长被她噎住了,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她,过了一会儿才说:

“那你在京城就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?喜欢你的姑娘总有吧。”

谢煜将一块鱼肚肉上的刺挑出来,脑海中不期然地跳出沈长胤的身影,有些犹豫地说:“可能有吧。”

这下船长和船员们可都来了兴致,她们都是三四十成家的人了,最喜欢听这种小年轻的故事。

“说说,说说。”她们催促。

反正自己用的也是化名,这些人更不可能认识沈长胤,谢煜就一边思索一边说了。

她回忆着沈长胤的表现和最终放自己走的决定。

“我觉得她可能对我有一点好感,但她自己不知道。”

“哦——哟——”几个大姨纷纷表现出被纯爱击中的神情。

船长问:“你咋知道的?”

“我又不是傻子。”谢煜斜眼望她。

前几天在村里,她没有提前发现林妍喜欢她,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小妹妹的心态。

没有思考,所以没有发现。

但沈长胤不是一个可以被抛之脑后的人,她对沈长胤的思索很多。

她不是那种喜欢装傻的人,也不是‘别人的喜欢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却依然不承认’的、自卑的人。

沈长胤对她的态度微妙,有时过于好了,有可能确实是出自一些隐晦的好感。

船长挥挥手:“那你去什么江南啊,赶紧下船,回京城和人家好好培养感情。”

“赶紧告诉人家你已经知道了,然后甜甜蜜蜜地过小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