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怕惹来兽人狂兴大发,藏进兽褥里,只露眼睛。
“你们兄弟关系不好么?”
在他看来,亲生兄弟姐妹间,协力同心,相互帮忙不是正常的么?
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好像不太情愿。
他没有继续深究,而是专注地揉着膝头。
银狛靠近,撩开他落在肩膀的发丝,又将人从兽褥里挖出来,目光像蛇一样从他的小腿爬上膝盖。
裸露的肌肤没一块完好的,红白斑驳交错,都是银狛弄出的标记。
膝盖看起来尤为凄惨,托起来,屈着身子,薄薄的一块皮磨得发红。
平日里,这些痕迹放在兽人身上比蚊虫叮咬还轻,但出现在琨瑜身上就不同了。
银狛盯着,托起两条小腿搭在大腿上,又暖又宽的手掌揉了揉,道:“我找银弈换点东西给你抹。”
琨瑜没拒绝。
银狛看着,啧一声:“弱。”
话是如此,眼底却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,
“还想要什么?”
琨瑜迷茫:“……要什么?”
银狛:“想要什么,我都给你找回来。”
“咸豆,皮毛,黑豆,还是骨头?”
琨瑜拖着软绵绵的鼻音“嗯”一声:“这些都有,雪季还没结束,出行不便,别太麻烦了。”
视线往山洞里扫了一圈,忽然想到什么,指着空荡荡的地方:“以后有空弄点木头回来,咱们做几张桌椅,如何?”
他笑呵呵地比划着双手,这样那样,道:“有了桌椅,方便平日里休息。”
在这洞穴内,平时要么坐在石块上,要么蹲着。
天一冷,石头凉气重,琨瑜常坐的那块石头铺了三层兽皮,实在太浪费。
“……桌……椅?”
银狛没多问,自己的雌兽想要,他就会尽力找来。
午后,趁着琨瑜睡着,银狛没再耽搁,当即跃出山洞。
突现的巨兽在空气里划出幽暗的蓝光,脚踏积雪,往日出的方向驰奔。
阿磐山以东,越过雾海,有一大片林壑。
荒丛拔地而起,生长的树干结实,正是拿来做桌椅的好材料。
银狛去过那边几回,打算多砍几颗好木头带回巢穴。
*
洞穴之内,琨瑜被挤压在嗓子里的干涩弄醒。
他钻到火边喝了整整一碗温在炭上的清水,哑声呼喊:“银狛?”
银狛不在……
裹着兽皮慢吞吞挪至石台,天色就快暗下,风势再起,他吸了吸鼻子,赶忙躲进兽皮洞帘后。
少年立在灶边,呵着茫茫白气,往冻僵的脸蛋搓了搓。
琨瑜打算在银狛回来之前热好肉汤。
两条胳膊扒拉着木头,正要加大火势,只见木头缝隙钻出三四只雪白色的,盐粒子大小的细小飞虫。
他抬手驱赶,小飞虫往他手背落下。
琨瑜长在乡野,莫说小虫子,蛇都不怕。
原本想盖下一巴掌,想起有些虫子被打死后汁液会致使皮肤溃烂,便生生忍住,将其弹走。
手背留下一个小小的、不起眼的红点,琨瑜没在意,继续准备晚饭。
约过半刻钟,琨瑜起身时像根倒拔的小柳条,险些从头栽倒。
他踉踉跄跄回到石床,弱弱吐气,横着躺下,嘴里无意识地轻哼,脸色蔓延开一片奇异的诡红。
*
洞外风雪猎猎,阿磐山突然来了一位“客人”。
幽紫色的巨兽停在石台,甩了甩鳞尾。
帘子缝隙钻入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。
“银狛。”
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