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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一个完全看不清面容的弧度——

“太宰先生, 首领请您去他的办公室。”

电梯升入上空, 最高的那一层是属于港口mafia的首领。

而在更远的地方呢?

“情况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
嘶哑得不成语调的声音从产屋敷耀哉嘴里说出来,让雪野夕有些恍惚。

毕竟对方虽然是鬼杀队的主公, 但在真实年纪上,不过只比她大一两岁而已。

而如今他已经行将就木,终日只能躺在厚重的被褥里咯血,双目失明,身躯无力。

那头柔软的黑发如今干枯地像冬日里的草杆,没怎么经历风吹雨打的皮肤也好似枯树的厚皮。

雪野夕几乎已经嗅到了他身上腐坏的气息。

“虽然明知无礼……咳咳!”他支撑着坐起来,仅仅是这个动作,在妻子与孩子的搀扶下,他都足足用了十二分的力气,“但我一直、都很想感谢你。”

在天音夫人将大部分体重分担过去后,产屋敷耀哉终于有了说话的气力。

“我的孩子们,他们如今都在茁壮成长;克制鬼的药物,也是雪野小姐带来的珠世小姐与香奈惠、忍带来蝶屋的孩子们一并完成的。”

“我时常在想,如果雪野小姐没有变成鬼,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强大的剑士吧。”

“……不。”雪野夕捏紧了手中的衣角,“您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一个……好人呢?”

“我同样杀死过很多的人,哪怕是……”

“您可不要小瞧我这个眼盲之人啊。”透过嘶哑的嗓音,依稀还能辨别出声音的主人从前那夏日清泉流过石上的语调,“也许是眼前已经一片虚无吧,心却比以前更加能听到声音。”

“我……何尝又不知道,那些被变成鬼的人之前的悲惨呢?”产屋敷耀哉每说出几个字,就要略微停顿下来休息,“即使他们之中忍耐着欲望,但最后却被鬼舞辻无惨拖下了深渊,我的孩子们……也被这欲望裹挟,从而受伤。”

“但世人……愿意相信我们的总是少数。”

也许是说了太多的话,他再次咳嗽时嘴角滑落下一缕鲜红。

天音夫人拿过手帕帮他试擦,自始至终,她的眼睛里也满是平静,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,平静地在心中做下决定。

“天音。”产屋敷耀哉抓住了妻子即将离开他面颊的手,“我会撑到那天来临的。”

“嗯。”白桦树妖精一样美丽的天音夫人答应他,“我会和你一起。”

“去与我的孩子们待在一起吧,雪野小姐。”

“我总是相信你们能够成功的。”

如果一个人的能力有限,那么就去做自己该做的;如果一群人的能力也有限,那也做好自己能做的。

雪野夕怀揣着一点沉甸甸的心事站了起来——

她对鬼杀队的主公,满心复杂。

但敬佩却是真的。

就在她与产屋敷耀哉进行这场谈话前,曾经的鸣柱、现雷呼培育师桑岛慈悟郎在她面前自杀谢罪。

她也曾经抓住了他的刀刃,劝告他活下去比以死谢罪好得多。

但这个已经活了将近一世纪的老人含着眼泪对她笑了一下,“您认为,等如今的孩子们彻底斩灭恶鬼之后,雷呼的培育师还有必要存在吗?”

“您就这样自信吗?”她忍不住问他。

“我对这些孩子们,总是相信的。”

“如果可以的话,请将这封信带给善逸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从回廊远眺,已是黄昏,这样美丽的太阳,她未来也会欣赏许多回吧?

“Boss,也许在此之前,我从未如此直白地与您进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