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她的面前,死状惨烈。
那是山庄上下所有见过她的人,帝女对见过她的人不留活口。
凌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从这些人的穿衣打扮,都是山庄的侍女和管家,没有昭昭。
帝女狭长的凤眸透着冰冷如霜的阴霾,只有望向凌緢时,唇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,嗓音却像是啐着毒的巨蟒,她说。
“孤来接你,回家。”
回京城后,她去各大琴行打听过昭昭。
可京城里所有的琴师都说,昭昭平日都是以白纱拂面,没人见过她的真容。
这一瞬,她又与昭昭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感。
她以银面具遮面,像是幽魂似的苟活在这世间。昭昭就像是另一个她,被迫用这样的方式活着。
之后,她放弃了找寻这位奇女子。
离她太近的人,都会被帝女盯上,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。久而久之,她便不愿与任何人亲近,孑然一身是她的宿命。
可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。
她再次见到了昭昭。
昭昭就是秦珏歌,秦珏歌就是昭昭。
她用祖传玉佩救下的女子,就是那个与她在华伦山上谱琴曲,谈家国天下的昭昭。
她记得,昭昭那时说过,她没有心仪的人。
也不会接受父母给她安排的亲事。
也就是说,她和秦珏歌,有可能走到一起。
凌緢难掩内心的激动,却在下一秒,怀里的人挣脱了她,往后退了两步。
纤白细嫩的手捂着胸口处的春色,一张绝美的脸上,带着几分罕见的清冷与决然。
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感,让凌緢再熟悉不过了。
眼前的人,确实是昭昭本人。
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,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想起来了,我们的婚约就不作数了?”
“我没有完全记起所有的事情。”
“谢谢你救了我。”秦珏歌嗓音清冽,像是未融化的雪霜。
初次听见这样的声音,会觉得这人难以亲近,产生距离感。可只要接触下来,会发现冰冷的外壳下,有一颗温暖又体贴入微的心。
秦珏歌没有抗拒两人的婚约,是不是意味着,还有希望。
“不着急,我多的是时间和耐心,等你慢慢想起来。”凌緢挑眉,笑容晕染更明媚了,盯着秦珏歌,将隐忍的肖想,一点点的释放出来。
或许,眼前的人,有可能与她厮守一辈子。
秦珏歌肩膀颤了颤,她低眸看着那火红色的亵衣,脸颊泛起一阵绯红。
回忆起之前与凌緢相处的点滴,她有一种想要钻入地缝的羞恼感,她怎么会对凌緢做出这样的行径,太可耻了。
这人就是个浪荡不羁的登徒子。
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老实巴交,随便逗弄几句都会脸红的小猎户。
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凌緢。
“所以,你到底会不会水?”凌緢靠近,勾住秦珏歌纤细的腰肢,一来是担心秦珏歌离她太远,万一失足滑到水里,会被呛到。
二来,就是,恶劣的心思在作祟,想作弄她。
“你少管。”秦珏歌羞恼的嗔了一眼凌緢,作势想推开凌緢,却被她抵着,靠到岩石上。水花溅起,拍打在她的胸口处,湿透的中衣摇摇欲坠,遮掩不住那抹春色。
秦珏歌呼吸跟着起伏不定,春色,像是翻涌的浪花,朝着凌緢撞过来,大有欲拒还迎的意味。
“别。”秦珏歌在凌緢靠近的那刻,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捏住了,喘不上气。她偏头,浓睫紧张颤动,像是翩翩起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