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弦声传来,原本还在热热闹闹唱戏的台子突然安静了下来,周围安静的只剩下了风声,以及眼前零零散散落座的那些鬼魂。

李橙屏住了呼吸,她觉得这一幕格外的可怕,像极了那些中式恐怖片里的场景。

‘咔哒——’

不知何时,戏台子后面的幕布被人掀开了一个角,李橙远远的看到一双红色的绣花鞋从里面伸了出来,随后是一个身姿绰约的戏子撩开了布帘,甩着大红色的水袖就这样咿咿呀呀的走了出来。

那戏子化妆太过浓烈,再加上坐的远还有雾,李橙一时之间看不出来那人究竟是男是女,只能从衣着看出对方扮演的是一个花旦。

一个穿着大红色喜服的新娘子。

新娘戏子穿着凤冠霞帔,精致的衣服上挂满了装饰物,随着戏子举手投足,李橙隐约都能听到那叮叮当当的声音,仔细一瞧才发现在那人的裙摆处系着几个小铜铃,那人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声音,穿过薄雾,刺到李橙的心中。

“郎君呐——”

那戏子捻帕含笑,指尖轻点胭脂,对着不存在的铜镜描眉画影,口中施施然的唱道:“菱花镜底描翠细,忽听得喜鹊闹金穗,莫不是……郎君白马踏香归?”

“金线勾出并蒂蕊。”

“烛泪也知那春宵贵。”

“把灯花儿羞得低低垂。”

戏子不知从哪端了杯合卺酒,朝着一个方向轻笑了起来。

“琼浆映着星子碎。”

“莫道新妇不知讳。”

“且将这海棠撒满金银被,好教那流苏帐里落霞飞……”

“呀——”

李橙瞧着台上的戏子唱着独角戏,她看出那是一个新婚的娘子等待自己归来的丈夫,两个人小别胜新婚,正在浓情蜜意的亲亲热热。

说来也奇怪,李橙平时不爱看戏,也看不懂戏。

可当那花旦一出场,她脑袋里就仿佛什么都明白了一样,看得越发的认真的起来,当听戏里唱到丈夫急忙而来摔了个大马趴时,李橙和其他的灵魂纷纷都乐出了声。

李橙看入了迷,摇头晃脑的也跟着哼了两句,还嘀嘀咕咕的道:“这人怎么那么笨,牵你娘子的手啊,哎呦,急死我了!”

【……橙……李橙……】

“青石板溅起烟雨调,你折来涿桥三分翠。”

“我偷得杏林一抹娇,粉蝶儿偏绕罗裙闹。”

“莫不是娘子鬓边海棠烧?”

【李橙!】

李橙正看着小两口在外踏青游玩,丈夫调笑老婆比花儿还要娇美的时候,脑海里突然炸起一声熟悉的声音,她的脚腕也随之一疼,立刻从那戏中回过神来,睁大了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脚边。

宋宜脸色不善的攥着李橙的脚,看到李橙回过神时才收回了手,对她说:“你刚刚失了神。”

李橙瞧着自己脚腕被捏青了一块,疼的直哆嗦,她连忙抬起头看台上,此刻台上哪里还有人啊,明明已经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几盏红色的灯笼了。

等等,那灯笼怎么变少了?

李橙吓了一跳,转头看向坐在其他位置上的灵魂,发现他们不知道沉浸了什么地方,摇头晃脑咿咿呀呀的跟着哼了起来。

着实可怕。

【李橙,你好点了吗?】关小玄急切的问她。

【啊?金小姐?】李橙赶忙回她:【我刚刚在看戏呢,怎么了?】

关小玄语气严肃的对她说:【你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回复我了,宋宜说你怎么都唤不醒。】

【一个小时?】李橙惊讶的说:【我也就听了不到十分钟的戏啊,怎么可能一个小时没理你呢?】

说着,李橙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