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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唇边,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眼底挂着抹似笑非笑的温柔。

“嘘——有人来了。”

千提责怪的话语咽下,屏住呼吸,侧目聆听,果然辨认出一道匆忙的脚步声。

那人在门前停下,犹豫片刻后,房门被敲响。

“滚!”封锦御正在兴头上,怒骂一声,丝毫不愿理会外面的敲门声。

床板吱呀作响,门外那人却没有离开,只再一次敲响房门:“少爷……”

“滚!听不懂人话是不是?!滚!今日谁也别打扰老子!”

“少爷,老爷让人传话,说是有要紧事——”

床板晃动的声音在这时戛然而止。封锦御停下动作,匆匆裹上衣服,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

千提透过屏风缝隙,看见青儿雪白的肩头裹进锦被,像朵被风雨蹂躏过的春日娇花,我见犹怜。

封锦御外袍歪斜着挂在身上,骂骂咧咧地开门,不耐烦发问:

“什么事?!”

“少爷,老爷让您即刻出城,莫要遇上了大少爷……”

“我当是什么要紧事!就这点小事也来烦我!”

封锦御不曾将这话放在心上,骂骂咧咧转身,朝床走去,一边骂道:

“不要遇上他,难不成还要老子躲着他?小爷都活了这么多年了,还能怕了他封珩不成?他有本事就把我……”

话说到一般,他余光瞥见一抹身影,猛地住了嘴,脖子僵硬地扭转过来。

视线中,封易初着一袭玄白色国师袍自屏风后走出。

修长的手指抚上椅背,他拽过一张红木雕花太师椅,从容落座。袖口银线绣制的云纹若隐若现,他悠然地翘着腿,指腹轻划过扶手。

“说

啊,把你怎么样?”

玄色长靴轻点地面,发出有节奏的叩击声。烛火的光芒自他侧面照来,将他半边脸染成琥珀色,另外一半隐在阴影里,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影。

封锦御喉结滚动两下,未系好的衣带松垮地挂在胯间。他干笑两声,顾不得理顺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,一个箭步便朝房门冲去。

封易初却在这时抬手,掀起的掌风闭上了房门。

“随我走一趟?”

*

封锦御是晚上被抓的。

封庭渊是第二日一大早就找上门来的。

本是休沐日,不必上朝,千提被宫疆压低的嗓音扰醒时,天刚破晓。

还未睁眼,便触及到枕边人微凉的指尖。

“父慈子孝。”四个字落在耳畔,带着些讥讽的意味。

“阿初……”千提揉了揉眼睛,迷迷糊糊地唤他的名字,还想说些什么,封易初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柔声安抚:“天色尚早,再睡一会儿。”

轻柔的拍抚哄着她沉入更深的梦境。

迷迷糊糊间,他从床上起来,为她掖好被子。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,停顿片刻后离开,而后门轴转动的声音传来,房门开启又合上,四周寂静一片,再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
不知睡了多久,千提身子陡然一颤,猛地坐起身来。心脏扑通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
她从床上爬起来,胡乱系着衣袋往前厅奔去,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,被春风揉乱了。

“所以,在您眼中,我就不算是您的孩子吗?”

刚至前院,熟悉的声音自厅中传来,清冷依旧,却难得地染上了一丝颤抖,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心碎。

紧接着,一道中年男声响起,是封庭渊的声音:

“你和你母亲一样,都是我一辈子的耻辱!早知如此,当初你生下来时,我就该将你掐死!掐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