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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提半个身子陷进柔软的锦被中,身边忽然一轻,是他从床上起来了。

她又羞又窘,心中隐隐觉着失落,手被绑着又坐不起来,只能奋力抬起脑袋,眼珠转悠着,追随着他的身影。

“阿初,你做什么……”

窗外白雪已然停止下落,月亮不知何时自云端露头。月光与雪光相互交融,透过窗纱洒在屋内,为封易初勾勒出一道修长的剪影。

他站在光影交错之处,当着她的面,不紧不慢地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裳整理整齐。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将衣上褶皱抚平,而后缓缓回眸,目光与她相接。

“千提,今日不行。”

“为何不行?”千提手腕扭动着,试图挣开束缚:“是时间不行,还是你不行?”

这话说的直白,封易初显然不曾料到她会这般问,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羞涩,“我……我行……”

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呼吸因她一句话又变得紊乱,他耳根微红,坐在床沿,将她温柔抱起。

千提靠在他臂弯之中,毫不避讳地开口:“既然你行,那为何不行?”

“现在不行……”

“所以,将我绑起来,亲我吻我……方才做了那么多,都是为了……不和我圆房吗?”

千提说着,眼眶有些湿润,声音也不自觉变得有些哽咽:

“从前,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不与我圆房,情有可原。可如今,我既已知晓,为何……还是不行?你口口声声说着你我是夫妻,万般事情瞒着我也罢,连这种事,也要想方设法地逃避……在你眼里,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妻?”

“是。”封易初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,却并不给她松绑,只垂着脑袋,支支吾吾道:

“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么?”千提追问。

“只是……”他抿了抿唇,眼中薄冰破开,慌乱尽显。好一会儿,他才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,道:

“只是……在别人家……不好……”

“啊。”千提经他这一提点,才忽然反应过来,自己如今是借住在此,如此举动,确实有所不妥。她脸一红,贝齿下意识咬着唇瓣:“好像,确实……不太好。”

“嗯,现在不行。”封易初见她明白,轻轻解开束缚着她手腕的丝带,牵起她一只手,放在掌心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试探道:

“你若实在想……先与我回府?”

“你想得美。”千提从他怀里钻出来,坐在了旁边,转过头去,赌气道:“我可没说原谅你了。”

封易初转到她面前坐下,笑道:“那夫人要我如何赔罪?”

“不告诉你,你自己猜去。”千提轻哼一声,忽然想起什么,伸手摸上他的衣服,手指自领口滑入暗袋,一番摸索,再伸出,摊开。

那枚碎成两半的玉佩静静放在她手心,在炉火的光芒中反射着莹润的光泽。

“碎了?”千提手指轻轻抚摸着玉的断口。

“嗯。”封易初微微颔首,“兴许是那日不注意磕着了。”

可那日在陵园时,千提站在不远处,看得清清楚楚,那玉佩自始至终并未碰到任何东西,是自己碎掉的。

听说玉有灵性,能养人,能挡灾,此番玉碎,可是在暗示着什么?

那时他在墓前,说了什么来着?

千提在脑海中努力回想着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
索性作罢。

她知这玉佩与他而言很重要,一手执着一半,试图将其拼凑。可那裂缝实在太大,她对了半天,始终有道沟壑般的痕迹横亘在玉佩上方,哪怕强行粘起,也无法恢复原样。

“我弄不好……”千提耷拉着脑袋,将玉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