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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之后,会仙力衰退,丧失自保之力,竟未生出些许的防范之心。

蠢货,当真是蠢货。

心中越来越空,自九方神殿之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,此时也成了笑话。

忍不住地觉得好笑。

谢淮口中溢出笑声,笑声越来越大,惊动了那些男人。

这些年受天雷折磨,谢淮的仙身早就不如当年,清瘦极了。加之他样貌生得俊朗,乍一看上去,就像是人间富贵人家中,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公子。

男人们看清以后,不过是紧张了片刻便放松了下来。

使了个眼色,很快,就悄然无息地将谢淮围在了中间。

谢淮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,直起腰,脸色渐渐冷了下来。

仙者若不得令,杀无辜凡人是重罪。

谢淮拿出手中的笛子。

他和听夏相识于九方的庆功宴上,他擅笛,听夏擅舞,两人有幸和九方共演。

琴笛相和,鸾回凤翥。

如今九方已死,听夏亦逝,皆是为了这所谓人间。

悠扬笛音自他手下而出。

最后一曲,算是为她们送行,也为了和自己做个了断。

……

“……这莫不是个疯子吧。”

几个男人看着谢淮突然起笛而奏,都有些不知所措。

为首的男人眉眼阴郁,恶狠狠地盯着谢淮:“管他是装神弄鬼,还是疯癫无状,他撞上了我们,就必须得死。”

说完,为首的男人便持刀砍了上去。

刀刃嵌入谢淮的肩膀,他的笛声一滞,缓缓偏头,看向那个男人。

丑恶、贪婪、凶狠。

实在是……面目可憎。

“你渎仙了。”

谢淮垂眸,仙者不得令,杀无辜凡人是重罪。但对渎仙者,却并不适用。

嵌入肩胛骨中的刀刃被谢淮以仙力极缓慢的推出。

顺带而出血色也被仙力凝在了刀刃之上,朝男人游动而去。

滴答,血珠滴在了男人的面颊之上。

如同热油滴在了肌体之上,迅速炸开,溅起一连串的细小的水泡,霎时便激起男人的惨叫。

男人仓惶地甩开了刀,捂着脸扫过谢淮,他的目光之中交织着恨意与惧色,随即便跌跌撞撞朝门外跑去。

几个站在原地的男人也都才惊醒过来,马不停蹄地朝着生路而去。

谢淮并未阻止他们,他举起了笛子,被打断的笛声再次悠扬。

院落的门“砰”地一声合上。

夜色之中,悠扬笛声,隐隐透出凄厉。

终于,有人吓破了胆,开始跪在地上求饶;也有的还想再搏一把,拼命撞着那紧闭的院门。

求生之下,无人注意这满院的血色在这笛声之中,重新“活”了过来。

血珠接二连三地凝结,漂浮在半空之中,最后齐齐落下。

宛若一场血雨。

笛声未断,夹杂着男人的惨叫,谢淮闭上了眼,轻轻笑了出来。

真好听。

也…真痛快。

这数百年来,天雷加身之苦,漂泊无定之郁结,在这场血雨之中,得到了慰藉。

……

直到这院中再没有凡人的气息,谢淮才停了下来。

他走到听夏的尸身前,扶正她的身体,又用仙力将头颅和被毁去的双眼复原。

半蹲下来,仰头看着听夏的脸。

“听夏。”

“我已经找到能够免受天雷之型的办法了。”

“九方的力量转世了,只要让那力量回归九方的仙身,就有办法重新引入天界仙力到达地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