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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了。

南徽还在院儿里等他。

推开院儿门,南徽躺在摇椅上,睡了过去。被他困在识海之中这么长一段时日,她也需要养魂。

轻轻地半跪在她身边。

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,温热的触感,十分真实。

“南徽……”

两个字出声,下面的话却被堵住了,要说什么呢,他心里陡然生出不安。

【你只是命书之中,为杀她而来的死劫而已。】

死劫而已,谢淮的话蓦然回响在他心间。

指尖颤了颤。

所以,他才会以为南徽是毫不相关的傀儡吗?因为命书注定他会杀了南徽?

额间一阵刺痛。

若他真的受到命书操控,再度伤害南徽怎么办?

这个念头迅速扎根在他心间。

呼吸迅速急促起来。

南徽的尸身又在识海之中清晰,他只能仓惶地握住眼前南徽的手,想要从中攫取一点暖意。

可……为什么也是冷的。

他看着眼前躺在摇椅上的叶南徽,不知何时,她的心口处豁开一个血洞,衣物被血浸染,唇色尽失。

只是这一次她还睁着眼睛。

那双眼睛里生出他从未见过的怨毒,清清楚楚地写着恨意。

他的手一抖。

方才从谢淮“手中”取出的亮光化作一道虚影,出现在他身边。

谢淮的目光悲凉——

“楼砚辞,你会一直害死她的。”

“你留在她的身边,随时随地会成为天界的一把刀,插入南徽的心口。”

“你不该留在她身边,不该将她困在你的识海之中。”

“身为死劫,你离她越远越好。”

“你若还在乎南徽,醒来之后,来找我,我有让南徽活下去的办法。”

话音落地,虚影散去。

眼下,南徽的手重新有了温度,心口上的血洞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一切不过都只是谢淮留下的术法把戏而已。

原来这就是他留下来的陷阱。

可偏偏,那些他说的话,听过之后,却挥之不去,无法不在意。

我……会一直害死她?

楼砚辞蓦地松开了抓着叶南徽的手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吓我一跳。”

叶南徽迷迷糊糊地睁眼,就见楼砚辞半跪在自己身边,长睫微垂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“鱼食买回来了?”

叶南徽还记得楼砚辞走之前说他出去买鱼食,不过,说真的,家里喂的这两条鱼都已经快成猪了,随时可以上桌,饿上一两顿也不要紧。

听到她说话,楼砚辞抬了头。

这一看,倒给叶南徽看不习惯了,这些日子,楼砚辞脸上的笑一直就没落下来过,只要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他铁定会笑得跟个太阳花一样。

今日却……没了笑颜。

“南徽。”他的目光有些茫然,喊出她的名字后,却没了后续。

叶南徽察觉出他的不对,正了正身子:“怎么啦?”

“我……梦见我害死了你。”

良久,楼砚辞才从嘴里轻吐出几个字。

他的唇色发白,眉宇间显出挣扎和痛苦。

叶南徽见状,不由地微微往前靠近了他:“只是梦而已,又不是真的。”

说着用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:“楼小仙君,别害怕啦,更何况,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。”

本以为这样说,楼砚辞就会好过些。

可他的脸色却越发不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