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能不怕?
即便并未完全相信谢淮的话。但他为她的“死劫”的念头却一点点将他束缚住。
曾以为,只要和她沾染上关系,无论是什么他都心甘情愿。
偏偏却是她的死劫。
本想离开,可天道化身的气息就在袁风身上,他要走也要将天道化身一起带离才行。
他心念一动,有了放肆的理由,没错过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,他鬼使神差地仰头,求她让自己待在她的身边。
只是,看着她为别人的脸失神,这滋味并不好受。
于是不甘心地出言试探……最终自食苦果——
“你的眼睛真好看。”
“是我见过这世间最好看的一双眼睛。”
她脸上的笑意极为熟悉,眸中闪过的戏谑也一如昨日,他只消看上一眼,便知道她不过是打趣逗弄,并非她的本意。
可还是生出了杀心。
听到她说出这话时,他心中生出的第一个念头,是折返回去,剜下慕和的双眼。
他知道他这样的想法已成病态,自己也觉得很是难看。
可有什么办法呢。
从前只会说给自己听的好听话,被她轻易说给他人,他心中诸般痛苦挣扎,也只能默默咽下。
时移世易,命书轮回所致,他已不再是她的道侣,反倒害她性命,缘分断尽,他早已没了质问她的资格。
到如今,只能借着他人皮囊,一边享受留恋着她的目光,一边不甘嫉恨只有一面之缘的慕和。
到了最后,终归是不舍更多些,一点一点压下心头暴戾,楼砚辞注视着叶南徽回屋,他总归已经是无药可救了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叶南徽自然不知道一墙之隔,“慕和”百转千回的少年心思。
她将侍从的回忆翻来覆去找了个遍,却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,因而来问一问。
床前,那侍从已经清醒,见着叶南徽前来,眸中闪过意外:“你没有走?”
叶南徽坐到她的床边,并未与她闲话:“过往种种我已知晓,不过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叶南徽看着眼前侍从的脸,突然想起昨晚她的那些细碎的话——
“拭雪说得对,她不会是最后一个。”
“你不能走,你得杀光袁家的人,你得杀了那个人,才能结束这一切。”
到了嘴边的话一顿。
叶南徽不自觉地捏紧了手:“你让我杀了那个人,你说的那个人姓白吗?”
侍从亦是一愣:“你知道了?难道……你真的是拭雪?”
叶南徽并未着急否认:“慕拭雪被慕拭风害死以后,她的尸身呢?”
在侍从的记忆里,她并未发现慕拭雪的尸身。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,甚至没有人问过。
听到叶南徽的问题,侍从眼里慢慢泛出恨意:“被那个人挫骨扬灰,镇在这府宅之下。”
侍从看着她,嘴里吐出幽幽地警告:“你长着这样一张脸,若不杀了那个人,你的下场也会的拭雪一样。”
她的语气幽冷带着寒意。
门外突然传来声音。
“叶姑娘,家主有令,今夜设宴提前为您送行。”
隔着几扇门,这声音传进来时,并不分明。
叶南徽收回落在侍从身上的目光,朗声应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外面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,恰似亡魂归来时。
第68章 第 68 章 会面与掉马
“姐姐, 我与你同去可好?”
到了夜半,雨依旧没停,叶南徽换了身衣服撑着伞出了门,一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