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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清枝在他面前哭得我见犹怜,他伸出手面有动容,替她拭泪。

叶南徽陡然忆起那时的场景, 心里一刺,再看楼砚辞的这张脸, 突然有些生气。

笑笑笑,有没有点男德, 一天到晚对着她就笑,是生了心魔,又不是生了笑魔。

这会儿看着倒是赏心悦目, 谁知道会不会和前几次一样,在命书的安排下,自己又重回老路,被他一剑穿心。

和谢淮结亲以后,命书好不容易才消停,绝不能再重蹈覆辙。

等出去以后,还是离这蓝颜祸水远些才行。

叶南徽眼光骤然变得不善,楼砚辞自然察觉得出,不由地心下一紧:“怎么了?”

“无事。”叶南徽不会在这儿和他争论,敛下双眸没再说话,时间也差不多了,再等一会儿估摸着又要回到姜隐身边了。

自顾自想着,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楼砚辞低沉下去的脸色。

叶南徽眼里突然的清醒和蔓延开来的警惕,被楼砚辞看得一清二楚。

楼砚辞已经知道她身处轮回之中,自然懂得这样的警惕从何而来。

她在防着他。

楼砚辞被这个念头反复折磨。

一靠近她,他便想起死在自己剑下时,她那张无声无息的脸。

从前他也怕过,一旦闭上眼,傀儡的脸就和她的别无二致。

一次两次三次,他尚且还能确信那不是她。

可是七次八次十次……他有的时候甚至觉得是自己疯了。

而如今,恰似噩梦成真。

十二次里,他真的杀过她。

这个念头像是生了锈的刀刃嵌进了他的肉里,他每每想起,痛意便会一点点蔓延。

他痛恨自己,恨到觉得自己不如死去。

可卑劣的占有欲却又像是吊着他的最后一根藤蔓。

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要靠近她,要让她的眼神里只有自己的身影,要让她……为自己着迷,再看不见旁人。

他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,企图以容色惑她。

她眼里短暂的失神,让他头晕目眩,沉溺其中,无法自拔,只想她的眼神久一点更久一点地停留在他身上。

可如今,她警惕疏离的眼神恍若当头一棒,将他打醒。

他遍体生寒,若她连这张脸都厌烦了,他…该怎么办?

从前,她喜欢他,不过是他运气好,她刚入人间,并未见过许多人。

可现在呢,除了一张脸,他一无所有,沉溺于轮回十四次,连她从前喜欢过的温柔善意,也早就被磨平。

不过是一只恶犬披着人的外衣,匍匐在她身边,企图摇尾乞怜。

可一只咬过主人咽喉的狗,真的还有机会吗?

绝望再度将他淹没。

一时无声。

也不知怎么回事,这一次愣是等了许久,也没有回到姜隐身边。

叶南徽本想起身离开。

可一转眼就看见楼砚辞垂着眼,整个人陷在黑暗里,安静地死寂。

……

本不想多管,但叶南徽心里却涌上股莫名的情绪。

轻轻啧了一声,停下脚步,还是折返回去。

“白清枝没有死。”

叶南徽想约摸这一世楼砚辞生出的心魔,和自己假死脱身,致使后来白清枝死后找不到罪魁祸首有点关系。

楼砚辞抬起头,眸中空洞。

叶南徽心里又是一软,一边暗骂自己怎么就被这张脸吃得死死的,一边决定大发慈悲告诉他真相。

反正她已经和谢淮结亲,命书已灭,应当没那么容易卷进他和白清枝的是非中去了。

“白见月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