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道她话里嘲弄意思浓厚, 容阙不怒反笑:“不是如此, 孟时清又怎么能舔着脸见到你?”
“宗门里的人都传温师妹受伤不醒, 被孟时清照顾着, 眼下看来倒没有受伤。”卒韫意有所指, “看来传闻是分毫都不能相信。”
温离眼底闪过一抹了然。
所以孟时清不让她出去,打的便是这个主意。
“你来这里, 实在过于冒险了。”
容阙打断卒韫的话, “此时正是玄云长老最为戒备时候,宗门内外可有不少眼睛盯着你。”
卒韫病恹无力的脸上扬起笑意浅浅:“即使是盯着也只会盯着孟时清,他今夜离开宗门,再来到魔域, 怕是已经惊动玄云长老。玄云长老对孟时清惯是宠爱, 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底线,此次回到宗门,孟时清怕是难逃一劫。”
“与我们何干?”容阙冷面如霜雪覆盖,“咎由自取。”
温离方要开口询问, 就被容阙一个眼神吓得咽回肚子里。
他直勾勾的盯着她,好像在说, 你要是敢开口问一个字,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。
对此, 温离还算识趣,她对卒韫没有印象,但显然卒韫认识她,也知道她和容阙的关系。
“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说,我就不在这里听着了?”温离悻悻道。
卒韫低笑道:“温师妹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。”
温离:“”
其实可以在说响一点的,真的。
“孟时清动了手脚,她现在不认识你们。”容阙解释道。
卒韫挑眉:“我们这个大师兄啊,修的是无情道,过不了的却是情关,真是可笑。难怪你大张旗鼓的要和太虚宗”
“卒韫!”
容阙皱眉打断,斥道:“时候不早了,你有什么话去找莲生说,待明日要莲生转述与我。”
卒韫听出他话中夹杂着的威胁,神色不明的看了温离一眼,又迅速的移开眼:“你心意已决,多年的恩怨的确有个了断,我去和莲生谈谈。”
容阙拉着温离快步离开,脚步疾疾,从暗处走向光亮处,在从万花草堆中穿过,连廊道道蜿蜒,时不时会有飞虫飘来,却也只是穿过他们的身子,落在不远处的花堆。
他走的很急,紧咬着牙不愿看她,墨发随风而舞,露出光洁的侧颊,刀削般的下颌线,顺畅凌厉。
无端的让他变得生人勿进些许。
温离甩甩手腕,想要叫停他,“浩卿,你等等!”
容阙果然一停,却没有转身看她,只是盯着月色下二人交叠的影子。
“方才那个人是我的师兄吗?”温离轻声道。
容阙回眸,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:“嗯。”
见他停下来,温离干脆拉着他倚着一旁的廊柱下,月影袅袅却透不过土墙。
漆黑一片狭窄的角落里,二人近如咫尺。
微微喘息声下,温离问:“你是不是要去太虚宗?”
容阙颔首,虽然伸手不见五指,但对于修士而言,所视如白昼自然,所以他也清晰看见温离眼中藏着的小心翼翼。
“嗯。”
许是明白夜色昏暗,她未必能够看清,他又出声应了句。
温离与他认识不过几日,但总是能从他细微的表情和语气明白他的意思。
就如同现下,他即使只是说了一个字,但温离心中也已经懂了大概。
“我多一嘴,玄天宗的事情,不是魔域做的吧?”她问。
“魔域无主,消停许久,既和玄天宗无仇无怨,又为何要干净杀绝?”容阙反问道。
温离眼睑微颤:“可”
容阙道:“卒韫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