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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,毕竟这里是魔域。

但到底是走来走去,来来回回不用几趟便足够累人。

等到她没得力气参观往回走时,天色已经暗下来。

昏黄灯照亮着前路,将这高大恢弘的宫殿囊入怀中,檐角翘起如同那展翅熬鹰,即使夜黑也挡不住其熊熊魄力。就像浩卿似的,看似危险。

比起白日的景象,似乎夜景更让人想要欣赏。

正当温离寻个八角亭坐下,打算赏赏月亮,心口却无端的闷躁,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恐慌感逐渐蔓延至心尖。

神采奕奕的杏眸瞬间黯淡,好似有一层纱帐挂在眼睫,她缓缓起身,手脚打开适当的弧度,似受人操纵似的向前走去。

张牙舞爪的树影很快吞没她的身影。

一处极其偏僻的角落里,黑夜与白衣相护纠缠,露出他半张侧脸。

借着月色的掩藏,他眼里的偏执被藏的很好,但即使将双眼遮住,这种迫切的执着依然存在,甚至在见到来人时到达峰值。

忽有风起,撩起她裙上纱衣半寸,方才还呆若木鸡、六神无主的少女,忽然恢复神智,瞳仁一缩,她往后退了几步,碧玉剑却率先出现在手中。

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过激,温离尴尬一笑,忙垂下手,“小白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孟时清推开挡在她眼前的树枝,似乎并未在意她的动作,修长的五指摊开放在她眼下,声润如常:“我带阿离回家。”

“回、回家?”温离摸着下颌,悻悻道:“这里可是魔域,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
见她没有答应是或不是,孟时清那最后一抹期望也落了空,但他却并不气馁,眼底缀着希冀点点,“魔域也并非难入,当然,出去也不是很难。”

温离并没有向他提起情蛊一事,“时候不早了,你还是快些离开吧,若是让守卫发现,将浩卿引来,你怕是很难脱身。”

“阿离。”

孟时清情难自抑,白衣之下的手握在她的腕上,力道却不算很重。

可温离心中已有郁结,推开了他的手,而后将拿着剑的手横在了二人之间,没有一个字,却已敌过千言万语。

剑柄上的剑穗还在晃荡。

孟时清不自觉露出一抹苦笑。

那时常常一起练剑,温离向来认真,因着比试,她曾挑落他的剑穗,她捡起已经碎的不能看的剑穗安慰他,说自己会重新做出个一模一样的赔给他。

他高兴的有两日不曾好好阖眼,但随着时间流逝,她似乎忘记了这件事,制作剑穗一事便被搁浅,以至于再到今日,他依然没有等到她的赔礼。

从回忆中抽离,这是孟时清继她失忆之后,第一次这样认认真真的打量她。

分明是同一张脸,分明从没有变过,但她的眼里却没有他,一张大网将他们隔绝两侧。

他只是让她回到了眼中没有别人的时候,可世事却依然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变化。

她有除剑术之外的追求,她也有喜欢的人。

当年的是是非非、嬉笑玩闹、海誓山盟,原来到头来困住的只有他一个人。

或许,从始至终留在原地的也只有他。

孟时清突然觉得自己的执着没有任何意义。

多么可笑。

十多年,却从没有真正站在她心底过。

“小白”温离自是看的出他的沮丧失落,思忖片刻依然道:“你不必如此,以自身养蛊,长久会身死的。”

她语气没有责怪,淡然的就像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。

孟时清低低的笑,一行清泪从眼角滑出,他转过身去,并没有让温离看到,努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,垂在身侧的拳紧紧相握,指节发白:“你都知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