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复杂,搭在她肩上的手,无声的安慰。
“叩叩”
窗门上传来石子击落声。
扶楹双眼一亮:“是祝师弟来了。”
温离离窗最近,一个抬手打开窗门,果然见着风尘仆仆站在外头的祝余。
祝余翻身利落的进入房内,将自己在院子里的发现全都说出:“那土里还掩埋着更为的尸体,以花为遮掩,底下的尸群蔓延至湖底,这才使湖水的颜色变成诡异的绿色,并且我在尸体里面找到这些。”
他摊开手,露出深黑色的小盒子。
盒子里的东西赫然与方才江逢春嘴里吐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。
“如若我判断的没错,这些应当是蛊虫,而就是依靠这些蛊虫才让尸体从地里爬出来,再让豹子吃去他们的身体。”祝余道。
话落皆是唏嘘一片。
江不眠则不解的问:“可孤会统计宫人数量,并非有少,这些人又是哪里来的?”
江逢春又是一阵干呕,胸口隐隐发热。
“ 活人不好找,已死之人却好寻。”温离道,“可是她为什么要做这一切?”
容阙回头看她,“你还记得她地洞里藏着的那些铜像吗?”
温离不明所以:“嗯。”
话音初起,扶楹便会意。
古有邪术,可使人的灵魂寄于铜像之中,再与活人之血嫁接,经过供养,方可使人再生。
“铜像”祝余轻声嘀咕。
“写有此等邪术的书册早已被销毁,她又是怎么炼出来的,除非是有人教她这么做,否则”扶楹蹙眉,“她先前是修道法的,是吗温师妹?”
先前容阙与温离的确说过,在花灯街市上见过她。
温离道:“她的确是修士,但那时看不出是哪个宗门的。”
江不眠突然打断几人,犹豫不定的从袖中拿出一块腰牌,“这是孤捡到的。”
腰牌之上并无过多的点缀,只镶嵌着两个大字。
‘太虚’
除去温离以外的宗门三人,不约而同紧盯着腰牌。
而江不眠也看出他们的异样,将腰牌递到离他最近的扶楹手中:“诸位可是认识?”
扶楹将腰牌放在手心翻看几通,在递给祝余,“师弟,这是不是当时师父给下山的弟子随身携带的腰牌?”
祝余接下,不假思索点头:“的确。”
这会儿连温离也看出不对劲来,她瞟了眼面沉如水的容阙,轻声问道:“你不拿过来瞧瞧吗?”
容阙摇头,他是比谁都要清楚,那腰牌完全不可能造假。
“太子、公主殿下,我们要再往长乐宫去一趟。”
扶楹直起身子,视线落在容阙身上,“容师兄,你也愿意去的吧?”
容阙微微弯眼,将腰牌握在掌心,指尖顺着腰牌上纹路轻轻摩挲。
*
孟时清从榻上疼醒,枕边停着一只信鹤。
距离他睡下已过三个时辰,天色蒙蒙亮,院中已有下人在清扫。
他将信鹤打开,立刻传来扶楹慌乱的声音。
简而言之,便是在秋词宫里,温离被江逢春留下的一抹残魂带进了幻境里,而他们准备进幻境将温离带出来。
孟时清扶额,身上的酸疼已经散了许多,他一言不发的将信鹤丢在地上,拿起枕侧的剑便往外去,恰巧撞上迎面而来的江不眠。
江不眠朝他笑道:“孟师兄要去哪里?”
孟时清拧起剑眉,虚弱的吐出一口浊气:“太子殿下怎的在此?”
“自然是想来告诉孟师兄一声,孟师兄身子还未恢复,且在府中休息,莫要在外头闲逛。”江不眠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