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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阙不动声色道:“方才的精怪太强了。”

温离目光炯炯,逼的人无处可遁:“我虽然是昏着,但还是能感受到有一瞬变强的灵力,你先前受伤,母简便会不安,相反,我出了事,你也是一样,你是不是用血去——”

他捂住她的嘴,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和无奈,温声道:“温离带药了吗?”

温离点头,想要起身拿出乾坤袋,但一时着急忘记自己被容阙虚虚揽在怀中,动作幅度太大,竟牵动着了容阙身上的伤口,引的他闷哼一声。

温离心惊,垂首问询:“你没事吧?对不起。”

容阙摇头,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,凤眸中氤氲着浅浅笑意,“别紧张,我不是瓷娃娃,碎不了。”

不!你是!

温离此时只想大喊。

若不是条件不允许,她当真想拿面铜镜出来,好让容阙自己照照,自己现在什么样子,毫无血色的脸甚至病弱过了卒韫,虽说他刻意伪装,但肢体的下意识反应做不了假,方才她碰着时,他控制不住的轻轻抽搐。

足以可见方才她动作牵扯到他时,抑制不住的疼。

“你知道西子捧心吗?”

容阙哑然。

温离不说他也能品出是什么意思,第一次被人这样说,难免有些诧然,不可置信的看着她,佯装愠怒:“这是形容女子的,怎么能形容我?”

温离白了他一眼,没有反驳他:“现在开始,你要恢复你高冷不近人情的样子,我不会用药,你指一指要什么药?”

谈话间,温离已经搬空大半个乾坤袋的药匣子。

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各种各样的药罐子,容阙神情一凛,“这些药价值不菲,谁给你的这么多?”

温离挑了挑眉:“沈倚楼给我的。”

容阙神色稍有缓和,支着身子坐好,“他给你这么多药做什么?”

温离又掏出了一些,“当时试炼的时候,我和他是一队的,怕我和江不眠单独行动的时候受伤无方,就把自己的药分给了我们。”说到这里,她狡黠的冲容阙眨眨眼,“我一听,沈倚楼给的东西,绝对是好东西,所以也没有拒绝,有备无患,现在就用上了!”

“好了,他说这几瓶是治疗外伤的,这几瓶有助于恢复内力,这几瓶是应对灵力消耗太大,嗯至于这几瓶,我忘记了,你快挑挑,我好给你上药。”她将药捧起来放在他眼前,手忙脚乱的收拾。

容阙压了压心口的雀跃,缓声道:“不急,我的伤不重。”

意识到温离正瞪着自己,他立刻点了点几瓶药:“就它们吧,我读过医书,不会错的。”

温离自然也是信他的,拿起药问道:“你把衣服脱了。”

容阙微顿,黑眸中酿着说不清的情绪,像是缓过神,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封,再解开系带,毫不拖泥带水的将衣袍扯开,从锁骨一路向下,皆是大小不一的伤口。

温离秀眉拧起,化不开的浓愁,骇然道:“怎么这么严重!”

容阙极轻的笑了声,“不严重,只是看着夸张了些。”

那些邪魔过于缠人,他费解力气想要摆脱,奈何数量过多,他并没有吃亏,却还是不慎受伤,若是知道会把她吓成那样,方才就应该换身衣裳再出来。

伤口狰狞血腥,皮肉外翻露出其中血红的血肉,触目惊心。

温离先用干净的帕子擦去一些血污,再将药膏抹在上头,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沉着冷静,但当指腹触在伤口上时,还是控制不住的缩了缩手。

“不疼的,疼的话我和你说,你再轻一点,好吗?”容阙斜椅在树上,修长的脖间汗如雨下,薄唇紧紧抿着,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
要比痛更让人难耐的是若有若无的轻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