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为何隔着一日,他便变得如此虚弱,但直觉告诉温离,这件事情绝对和自己脱不开干系。
“你,没事吧?”她问。
容阙闷声咳着,因咳的实在急,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些红艳,上挑的眼尾发红,锐气被层层削减,却衬的他如同五月梨花,淡雅可怜。
活生生是位病弱清冷美人。
温离看的出神,不自觉的坠入他明若晨星的眸子里。
二人隔得不算太远,温离灼灼目光,但他却极其收敛,隐晦至极。
“没事。”他像是软了锐利尖刺的猫儿,乌发如瀑,没有任何修饰的披散在肩头,安静无害。
像是小四穿了件白衣裳。
温离忍不住在心底想。
习惯了夹枪带炮的说话方式,此时软下语气,温离乱了阵脚,不知该如何开口,话在舌尖打滚,最后她打着商量的语气道:“那你好好休息吧,我先走了。”
但不等她转身,容阙的声音又冷不丁响起:“为何来此?”
温离指着缩在门后的小四:“因为它跑到我那里去了,我让它回来,它不来,所以我就将它抱回来了,你这猫丢了你都不知道啊,看来你也不是很喜欢它吧。”
容阙神色微顿,却淡淡抬眼,稀疏平常的语气:“ 昨日受了点内伤,一直卧病在床,的确不知道小四跑了。”
随后当着温离的面,他揪着小四命运的后脖颈提溜到她眼前,脸上洇着淡淡的薄怒:“你怎可乱跑,山间险恶,你掉下山崖也没有人知道。”
小四喵了两声,四条小短腿在空中胡乱摆动。
温离连忙将它救下,摁住容阙的胳膊:“没事没事,反正也没事,小猫能知道什么,下次你将门关好就是。”
“嗯。”容阙低低的应了声。
温离松了口气,正欲收回手时,原先还有着力气站着的男人,如同被抽了精气似的要倒下,不偏不倚要倒在她的怀里。
温离下意识伸手接过,更被扑了满怀。
温热的气息扑撒的脖间,焚香味乱人心弦,他并未束起的长发不经意间落在她的脸上,轻轻的扰动她的鼻尖,像是说不出的挑逗。而他好像失去了意识,双手搭载她腰间两侧,头枕靠在她脖间,随着他的呼吸如同羽毛似的。
她想要推开他无果,他和孟时清一样实在过于颀长,且平日里穿着宗袍时候并未发现他身材如此壮硕,宽肩窄腰,手触及之地,十分硬挺。
“你醒醒啊,怎么回事啊一个个,我又不是大夫。”温离没了脾气,只好拖着他,借着力气往御水阁里走。
御水阁就和他本人看起来一样,冰冰冷冷的,毫无特点,除了房间布置繁杂了些,只剩下到处摆放着的各类兵器。
竹床上摊着本书,温离瞧着熟悉,正要拿起来看时,怀里的人突然有了动静,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,恰恰好将那本书压得严实。
温离并未多想,牵起床尾的凉被想盖在他身上,却被他的脚恰好压住,她挪了挪不开,只好放弃。
想必他出来的时候肯定着急,他身上只穿着里衣一件,外边披了件雪白的披风,此时不断折腾,披风已经大散开来,而他的里衣也没有整齐到哪儿去。
领口处微敞,露出他莹白的锁骨和宽阔的胸膛,往下遮住了精瘦的身材,隐隐可见线条匀称的肌肉。
温离看的脸颊泛红滚烫,像是躲什么似的挪开眼,却还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。
这、这叫什么?
这叫小白脸啊!
但他可不是小白脸,他是容阙啊!
温离垂死病中惊坐起,粗鲁的扯出床尾的被褥,这一回儿倒是轻松拽出,替他盖在身上后,她又弯下身贴心的替好捻好被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