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埋进去。
温热的呼吸和潮湿的热气都抵在男人的颈窝,声音不大,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话。
超过界限的距离,听上去比上次见面时的确变了很多。
胆子没有那么小了,
病情也稳定了很多。
被养得很好。
“我以为那个鬼是副本boss,不会是别人,我……”尤黎像个犯错的小孩儿,他被保护得太好,这时候也在很认真地坦白认错,“对不起。”
他等着对方的下一个动作,他什么都看不见,但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什么,反而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僵硬的、抬手拍了拍尤黎后脑的举措。
“怎么啦?”尤黎小声问,他很亲昵地用脑袋和眼睛蹭蹭人,把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腕塞进对方的掌心里,“可不可以揉一揉?”
问完就开始很安静地等。
会大胆地提出自己的需求,以前只会说不要,根本不懂得怎么拒绝。
L静了几秒,他像个卑劣的小偷,用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上掌心中的腕骨,帮人驱疼。
也仅仅是如此。
不属于他的人很安静地待在他怀里,似乎还没发现,眉眼弯了几弯,似乎好奇他为什么长久不出声,终于抬起脸。
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也抬起来,触到了L面上的面罩边缘。
指心很柔软,要往下扯。
L制住了他的手,还未来得及开口,门外却突然响起小孩的欢笑和跑动声。
未出口的解释只能重新再找时机。
外面的天是亮的,却格外的阴,没有太阳,那些小孩手里扬着风车从门前呼啦啦跑过时,颜色都是灰暗的。
“过节了过节了!”
稚嫩的童声诡异得刺耳。
俳佪在空荡荡的筒子楼走廊上,经久不绝。
尤黎眼睁睁看着对方的眉锋紧蹙,仿佛有什么迫切的事,接着便拉他站了起来,往外走。
等走了出去,他才明白这里的天为什么这么阴,因为破败的筒子楼一栋挨着一栋,一间挨着一间,密密麻麻,比鸽子笼还拥挤得吓人。
连阳光都照不进来,阴森得宛如棺材房。
尤黎不住地打量周围,浑然不觉自己像误入了这一方旧世界,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不属于这里。
下楼的梯子又窄又陡,无光,容不下两人通行。
尤黎是趴在L背上下去的,他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跟着自己,不敢一个人坠在后面走在黑暗里。
当然也不敢走在前面开路。
少年的手臂就圈在人的脖颈前,一只圈着,一只垂着晃啊晃,脸也趴在L的耳旁。
也不清楚把他当成谁了,特别安心地小声呼吸着,半闭着眼睛,似乎快睡着了。
“不怕?”
“……有一点?你来了就好了。”
L的步伐一停,又继续大步往下走。
尤黎问他,“我进副本前看了好多,为什么一个相关的都没看见。”
L没出声。
尤黎有些困惑,歪了歪脸,趴到前面来侧过去看他,下一瞬就感受到对方微妙地避开一寸。
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放下了他。
“到了。”
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嬷就坐在简子楼出口处,她老得出奇,仿佛半只脚踏进坟墓里又爬了出来。
几个小辈排着队在她跟前,也想讨个长命百岁,一封一封的红利士挨着塞进玩家们手里。
都很有眼色的没当着老婆子的面就把这红包给拆了,尤黎他们晚来一步,等到时,天已要暗不暗。
L半蹲在她身前,“嬷嬷,新年吉祥。”
阿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