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,停下步子来等他。那人似乎每日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,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,转念间就忘了上次和他闹变扭的事情了。
“今日弹劾的失仪官员里没有你诶,你已经去过宋府了吗?”
元锡白顿了顿,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:“去了……”
“怎么样?宋大人很好相处吧,我同他说话时感觉他一点架子也没有。”
元锡白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把“好相处”、“一点架子也没有”与昨夜的宋钊联系在一起,不仅没平静下来,反而连额角的青筋都爆出了几根。
“张宇贤。”
张宇贤傻傻地应道:“啊?”
“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有个鲜明的性格特点。”
“什么啊?”
“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
张宇贤看着元锡白转头上了辆马车,连忙追过去掀开他的车帘:
“诶诶诶,怎么没说两句就要走啊,我正事还没说呢,下周我闺女的百日宴记得来啊”
“行啦,你都念叨一个月了。”元锡白朝他挥了挥手。
“走啦。”
“诶”
张宇贤乐颠颠地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,过了一会儿纳闷地挠了挠头:
“诶这老元也真是,溜得这么快还以为是回家呢,可这方向……也不是去元府的路啊?”
落日西下,竹边的廊柱在地上投下了静谧的影子,檐下的六角风铃在夕阳下轻轻地碰在一起,发出“叮叮”的清音。在这金黄的天幕中,一轮银白又朦胧的月亮悄然升起,越过竹影、越过松枝,危危悬在了半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