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拿到内廷司送来的名册便连夜开始整理通算。”
崔雪朝:“辛苦贵妃,这账册制得很全,条理分明 ,未有不妥。”
轻抬手,万姑姑上前把一枚对牌和令钥放到贤贵妃近处,“娘娘,这是出宫城的对牌和领用银子的令钥。”
“疏放宫女一事就交由你统筹吧。”
贤贵妃这回的惊讶更多。
整理名录只是流程上不起眼的一环,正儿八经的派放银子遣送文书等事务代表的是后宫之权。
皇后娘娘神情平静,并不在乎她的愣神,“董贵人应该跟你提过吧,陛下和本宫有意开办女学。”
贤贵妃说是。
“这差事让你办,你若办的好,女学的副院使之职便是你的。你若办不好哼!”.
贤贵妃往外走时又一次路过玲琅亭,方才还苦读的几人正围着好几只猫叽叽喳喳说着什么,观其神情放松,就连幼弟也在。
“他们功课都完成了吗?”
收拾书案离开的内监道:“回贵妃娘娘的话,汉王殿下与三位侍读公子的默背全都过了。”
贤贵妃:“全都过了?汉杨伴读也背完了?”
宫人:“背全了。杨侍读起初有些生疏,第一次检阅没过加背了一盏茶就过了。汉王殿下与另外两个伴读公子第一回就背下了。”
《论语三十》,贤贵妃记得这篇背下来并不轻松呢。
心下五味杂陈,难道她一直以来都是错的吗?
可杨家乃当时名儒之家,百年大族族学怎么会出错呢?
而与皇后用午膳时听说贤贵妃承办放宫女出宫一事,乾元帝觉得很妥,“烦琐小事让她办,若不然白吃咱们夫妻两个的嚼用。”
崔雪朝无奈一笑。
恰时膳食上桌,今日有一例蹄膀汤,并不肥腻,汤白葱绿,闻起来很香,很得她的胃口,连吃两碗,看得一旁的秦姑姑很开怀。
“娘娘怀的是凤子龙孙,就是和寻常百姓家的妇人不一样!瞧您吃什么都香,将来瓜熟落蒂必然是个康健的娃娃!”
乾元帝很是高兴,“朕跟太医局的人问过,虽没有切实的医书依据,但民间有个说法,说是男人身子骨上佳,妇人怀孩子时九成概率会少些辛苦。”
这话自夸的嫌疑十足十,但当着一屋子的宫人不好不给他面子,崔雪朝笑呵呵地道了一声谢。
心里也在想,那时怀疑他旧伤落下祸根未必能让自己有孕,二人很悬心,为此一段时间修心养性,自己练鞭子强身健体,他呢不饮酒不吃乱七八糟的丹丸,也不熬夜通宵批折子,起居规律,吸纳天地灵气。
或许民间说法也很有道理。
用过膳,绕着坤宁宫湖塘散步,当家做主的那个又开始跟皇后讲今日前朝遇到的事儿。
旁的惹他苦闷的,不宜在皇后孕期说,以免她牵挂。
先说好消息。
“二叔在越州办差很得力,这一批官窑的青瓷皙透无比,一开炉就惹得四方竞价,最后卖给了南边的暹罗,足足二十万两银子的大订单呐!”
崔雪朝反而提醒:“订单金额大,盈润到了国库,是好事。这也并非是二叔一人的功劳,最底层的泥工,烧窑把控火候的师傅,这些人的共襄也该赏。”
乾元帝说是,他已经决定让崔二在越州再呆上两年,崔二为人不懂变通,是根硬骨头,越州是高家祖地,一朝破败,各方都想捞一口热饭吃,平常职缺罢了,利润油水大的部门全都是朕的!
国库让前朝消空了,他这个皇帝平个叛乱都得节省着来,实在窝囊。
说罢这个,又提及一事。
“这回高家私挖京西铁矿运往海外一事,杭州商会其中一个分管事功劳甚大,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