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茫然了两秒,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,后知后觉地应了声“……哦。”

他耳尖难得飘出一点艳色。

二人才确定关系没到十分钟,这会儿已经不是哥俩好、能随便在对方面前脱衣服的状态了。

“咳,”首领指尖抵着唇瓣咳了下,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
云砚泽眨眨眼,看他慌不择路般离开,和早些时间出门时的神态一模一样,但那会牧浔步伐慌乱,现在却轻快得多,还带了几分掩藏不住的雀跃。

“噗。”

他轻笑了声,方才那点若有似无的微妙也随之散去,云砚泽把身体往后一躺,陷入柔软的被褥中。

这里没有多少首领身上的气味,不用想也知道他这几天肯定又没有回来休息,云砚泽翻了个身,鼻尖浅浅挨着松软的枕头。

枕头上还残留着几分落兰的花香,不再需要时刻警惕四周,也不再需要保持着精神的高度紧张。

云砚泽第一次这般毫无防备地放下面具,在熟悉的气息中闭眼。

迷迷糊糊睡去前,他想:

醒来后,再让牧浔给他折一朵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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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的首领却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。

若不是上楼时云砚泽趴在他肩上连连打了几个哈欠,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小骗子,最起码也要把那些傻事从云砚泽嘴里撬出来。

卧室的房门关上后,他愣愣盯着眼前的轮椅和桌上画板,心脏在短暂的停歇后又开始疯狂跳动。

一门之隔的身后就是云砚泽。

和他互通了心意的云砚泽。

从楼梯上走下来,奔向他,主动吻了他的云砚泽。

首领后知后觉闹了个大红脸,热意腾腾烧着他的面颊,他抵在唇瓣的指节收拢,拳头压在下颔,又担心吵醒门后的另一个人,无头苍蝇似的在书房里转了两圈,回到书桌前拎起整理好的资料,脚步飘飘地离开。

如果说是梦的话,未免也太假了些。

……在他梦里的那些云砚泽,从来不会这么主动地向他走来。

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加快了速度,只有停在和云砚泽滚作一团的楼道时,他才矜持地慢下脚步,一寸寸丈量过脚下的距离。

三、五、十……

一共有十六层台阶,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,云砚泽向他走来,而他们相拥着吻上对方。

昏暗的楼道,云砚泽贴在他身体上的温度,呼吸交错间,肌肤升腾的热意和喘息一一在他脑海中回放。

……云砚泽也喜欢他。

在经历了这样的八年后,在他们走向对立面,各自两方的八年后,他仍然如牧浔喜爱他一般,同样地爱着他。

这可真是……

首领缓缓合了一下眼。

他蓦然想起了许久之前二人的分别。

在这八年里,在他独自煎熬着痛苦和孤独,咬牙忍过生死时,也曾有着另外一个灵魂,在帝星之上遥遥与他共鸣。

最初的喜悦过去,怀里的画板和稿纸因为摩擦发出声响,首领垂下脸来,忽然开始犹豫是否要告知云砚泽真相。

云砚泽苦心积虑地布下这样一盘棋局,也只是为了瞒住他。

他不希望牧浔得知自己的身世,不希望牧浔落入帝国的钳制,直到他们互通心意的这一刻,云砚泽仍然死守着秘密,不愿意说出半个字。

如果他要将真相告诉云砚泽……

他又要怎么开口?

说我见到了地下室里的花和资料,说我窥探了你人生中的一小段记忆,得知了所有你瞒着我的事情。

“……”

他才和云砚泽在一起不到半天,这样说真的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