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算什么?”
“棋盘上的棋子,还是你达成目标的工具?”
这次幻影没再沉默:“……都不是。”
云砚泽说:“是因为有了黑蛛,才会有我后来的计划。”
“你也不是棋子,”或许是因为精神体的原因,面前的云砚泽比外边那个诚实得多,他想了想,莞尔道,“非要说的话,大概算是我的救星吧。”
不管是幼时的初见;在军校里冒冒失失地为他出头,争取回他的奖学金;又或者是成立了黑蛛,让他终于在密不透风的、四四方方的围城中窥见一丝光亮。
见牧浔愣在原地,云砚泽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。
尽管只是一团虚影,在精神海中也拥有实体,牧浔抓住他伸过来捣乱的手,另一只手缓缓探向他的脸侧,云砚泽眨眨眼,在他贴近的瞬间,猝不及防地偏了一下脸,让半张脸陷入他的手心里去。
这是云砚泽的潜在意识。
……也是他最为冲动的、半分不加掩饰的心意。
那双蓝眼睛专注地落在他面上,似乎是在打量,又像是纯粹的欣赏。
牧浔缓缓合了一下眼,忍过了此刻无比想要停留的欲望:
“我之前在你的精神海里留下过三道伤,还有一道在哪里?”
云砚泽“嗯?”了声:“所以你不是来窥探我记忆的?”
见牧浔不语,他好笑道:“好吧,说实在的,那几道伤没什么大碍,也不怎么疼,不过我可以带你去。”
他并不问为什么在这最后的时候牧浔还要来为他修复精神海,只主动地上前几步领路。
一路上,他小心避开了所有会让牧浔见到他记忆的可能,直到身后的人忽然抓住他手腕,云砚泽动作一僵,还没来得及反抗,就被牧浔拉着撞入了离他们最近的锚点。
云砚泽:“……”
牧浔倒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还十分多余地补充了一句:
“我说我是被锚点吸进来的,你信吗。”
云砚泽没吭声,面前的场景在二人对峙间倏然转换,他侧过视线,忽然明白牧浔为什么会被这段记忆吸引了。
但牧浔还不知道。
他看着回忆里的云砚泽跟着金发的皇帝陛下走入书房,陛下单手平摊,示意他道:“请坐吧。”
洛斯和回忆里的云砚泽先是进行了一段极为平常的寒暄,大致是他作为新上任的上将,包括在这次打击黑客的行动里都表现得很出色云云。
开场白铺垫完,洛斯才慢悠悠地切入正题。
他给对面的云砚泽倒了一杯茶,云砚泽起身接了,就听皇帝似乎是随意打听道:“听说你在今年的军队报名表里抽走了一张?”
云砚泽握杯的手一顿,杯里的热茶飞溅出几点,被他不着声色地借着收手的姿势擦掉了:“……是。”
洛斯双手交叠垫在下巴,笑眯眯地看着他:“我能问一下原因吗?”
“……”上将垂了一下眉眼,诚恳道,“因为我与他之间有些摩擦,如果他进入军队,想必不太好管教。”
“嗯……”出乎他意料的,洛斯点点头,“趋利避害,确实是个好的理由。”
却不等云砚泽松懈下来,那双阴沉沉的、锐利逼人的红眸又一次锁定在他身上,洛斯意有所指般弯了唇:“只有这个原因吗?”
“而不是因为……”
“你知道了什么?”
连回忆之外的牧浔都为这充满暗示性的语句捏了一把汗,云砚泽却仍然表现得从容,他头颅微垂,银色的发丝滑落,恰到好处地遮掩了那一双蓝眼睛。
云砚泽恭敬道:“是的,只有这个原因。”
“他一直认为是我抢走了他进入军队的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