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盯了那沾血的绷带几秒,把绷带解了下来,沿路绑在树枝上。
那两只巨型鸟兽还没有追来,不知道是还停留在原地对他的血迹进行攻击,还是暂时迷失了目标。
牧浔找了棵高大的巨木歇身。
他坐在最高的枝桠上,缓缓闭上双眼。
精神力还是不能用,方才在怪鸟对血滩进攻的时候他尝试凝聚出一丝去干扰它们,但刚刚探出,就如同泥牛入海般,被一股更庞大、更混乱的精神场吞噬。
……为什么会是他的血呢?
他沉默着,太过疲惫的身体在合眸时不再顾及他的意志,陷入了一场短暂的睡眠。
但或许是难得想起从前,这次在他面前出现的是另外一幅景象——
他梦到了他的父亲。
维尔加正在书桌后处理工作,身为星主,他每天都有很多公务,而在牧浔的记忆里,他总是有许多时间陪在家人身边。
听到门边的声响,维尔加略有意外的抬头,而后他眼睛一弯,荡漾出深深的笑意:“我们小浔怎么来了?”
此刻的牧浔大概只有四五岁,还要仰起头才能看清面前人的面容,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进来,他被一双暖融融的大手抱上膝盖,稳稳当当地坐进父亲怀里。
维尔加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平和,而后小牧浔的声音在他怀里响起,带着孩童特有的、不加掩饰的好奇。
“爸爸,”他问,“我会有弟弟妹妹吗?”
父亲抱着他的手臂似乎微微僵了一下,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暖:“怎么了,突然问起这个?”
小牧浔眨眨眼:“今天有叔叔问我的呀,他问我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弟弟妹妹,我说没有了,家里只有我一个小朋友。”
维尔加脸色骤变。
他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,几乎是急声追问道:“谁、是谁问你的?”
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吓到孩子后,男人愣了下,又迅速挂上了笑容:“爸爸只是担心小浔在外面被坏叔叔骗走,下次记得不要回答陌生人的问题,好不好?”
牧浔看着父亲,懵懵懂懂地点头。
一只手掌落在他头顶,轻轻揉了揉:“因为生弟弟妹妹会很辛苦,小浔很爱妈妈,也不舍得妈妈受苦对不对?”
小牧浔听不懂太多的弯弯绕绕,但他知道“受苦”是什么意思。
于是他脆生生地答道:“对!”
维尔加没有像往常一样注视着他的眼睛,听到牧浔的回答,也只是轻轻弯了一下唇角。
那天牧浔被他抱了很久,久到牧汐裹着一身蛋糕的香气从外面回来,找了一圈才在书房里找到父子俩。
“你——”朦朦胧胧间,牧浔听见她放轻了声音,“呀,小浔睡着啦?”
他背靠着的胸膛微微震动:“嗯。”
他能察觉母亲轻手轻脚走了过来,似乎是在他额头吻了一下,正想要把他抱走,却又轻轻笑了起来:“好啦好啦,也亲亲你。”
那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。
短暂得好似飞鸟掠过水面,拨动一点微不足道的涟漪。
向来稳重的父亲,露出一瞬间的失措几乎无法被孩童捕捉,而在梦中,如今的他似乎才看清父亲骤然冷下的面色,眸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慌,还有几分……恨意。
牧浔在尖锐的鸟鸣声中睁开眼。
他看了眼终端上的时间,自己短暂小憩了两个小时,而从声音来看,那两只蠢鸟一路跟着他系的绑带,找到了他身后。
一时间,首领竟然难得的生出几分退却的意味。
在泽拉哈星的地下室,那几个人曾经说过:
这群异兽是用皇室的血液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