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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看他的神色,只见他嘴角微微往上扬,眼底也是一片柔和。

他们这对半路爹娘,似乎都被俩孩子激出了母性和父性。

她拉了拉他的衣裳,压低声音催促:“出去了,别打扰孩子休息。”

祁晟点了点头,轻轻地拨开了秋花的手,放轻动作和陆鸢退出了屋子。

外头的厨房里,老太太已经开始生火烧水,见他们出来,就说:“晟哥儿明日一早要去公署,早些洗漱休息。”

祁晟点了点头。

进了屋子,陆鸢打了个哈欠,与他说道:“我也不会驾马车,你明日去公署就把马车拆了,骑马去,这早上还能多睡一会儿呢。”

祁晟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
水很快就热了,陆鸢先去洗漱,随后才是祁晟。

等他回来,她已经熟睡了。

昨晚熬夜的劲,她估计这会都还没缓过来。

早间,陆鸢是被两个孩子给瞧醒的。

熟睡时,要是有人盯着,总是莫名其地能感觉到。

陆鸢一睁开眼,就看到了床边外的两双大眼睛。

两个孩子就趴在床边上,定定地望着她,也没有吵她。

陆鸢打了个哈欠,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
春花说:“不知道,但爹已经出门很久了。”

陆鸢在被窝里摸了摸床外侧,祁晟躺的位置是冷的,显然躺在上头的主人已经离开许久了。

祁晟到公署,时辰尚早,公署上值的人都是夜间轮值的人,白日上值的人还未到。

过了一刻,才陆陆续续地有人来至。

见到祁晟,纷纷打招呼,似乎对于一大早在公署见到他,没有丝毫的意外。

县丞上值后,见着他,便把手底下的人都集合了起来。

衙门正式在编的捕快,约莫五十人。

因地处岭南,山匪众多,又允非正编人数为百人,由地方征收一项税收来养着,所发月俸有规定,月四百文,粮月三斗。

虽月俸低,可对于一些乡下的人来说,四百文一个月,一年便差不多五贯钱了。

以前剿匪没有这么频繁的时候,很多人都想入公家。

如今想要退出公署,却是没那么容易了。

公家饭,说他好,却也不好。可以挣上银钱,狐假虎威,但同时遇上事也得是拼命上。

而县丞上任后,也带了数十心腹,所以除却打杂的衙役外,归县丞管的总共两百余人。

集中了这些人,整个公署前院站得满满当当的。

年岁四十余的知县上值,站在廊下瞧了一眼后,没什么兴趣地回了办公署。

身后的主簿道:“杨县丞越过大人,闹得这般兴师动众,大人就不管一管?”

知县道:“管啥?人家这般行事汹汹的剿匪,剿匪两回都有了成绩,说不准这以后还能给我攒些功绩,让我往上再升升。”

知县这个年纪了,还在这个位上,自是还想再升升的,再不升职,过些年岁就该致士了。

不说升官,就是任期满时,被调去富裕太平之地做知县,以后好歹也能为子孙铺铺路。

主簿继续不忿道:“可这杨县丞才继任不过两个月,就把百人外编人数招满了,如今又招了个野路子回来,听说花了三贯钱一个月请的呢,这事也没和大人商量过就决定了,显然是没把大人放在眼中。”

这先前百人外编人数不过五十人,但他们公署征税的税收却是百人的,多出五十人的月钱和月粮,自然是来补贴众人的家用了。

而且主簿的月俸也不过是两贯钱,外加月粮六斗。凭什么这新招的人比他一个主簿还高的月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