速跑开了。
江更耘心中腹诽,一个拖油瓶过得还挺滋润,在阿姐看过来时又立刻乖觉低头。
托他姐姐的福,江更耘才有机会踏进军容府,见到这位大人物住在何等奢丽的府邸之中。
他所跪的石阶都镶嵌着玉石,腿边的花盆是前朝的古董,就是里头种的一株名为“银丝贯顶”的牡丹,都是千金之数。
这是真是掉进富贵窝了,这姐夫说什么也要死死抓住。
今日阿姐终于被他打动,走了出来,江更耘赶紧低头。
沈幼漓站在阶前俯视他,冷冷道:“你回去吧,当年的事我始终耿耿于怀,到底是放不下,一见到你,就想到岷河那刺骨河水……”
“阿姐……我错了,阿姐怎么罚我都愿意!只求你原谅我这一次,弟弟以后什么事都听您的。”
他膝行上去想要抱住沈幼漓的腿,抓住自己的荣华富贵,可阿姐后退两步,头也不回就走了。
江更耘跪得膝盖肿胀,蹒跚着追不上,他已经跪了几日,实在没办法,只能壮着胆子去找凤还恩。
凤还恩在看文书,头也不抬:“你阿姐既然这样说,那你把她当年吃的苦吃过,不就能让她消气了。”
“姐夫……说得有理。”
“去吧。”
一个巨大的水缸摆在庭中,水面上漂浮着冰块,正嘶嘶冒着寒气,纵然是三九处暑,也让人瑟瑟发抖。
江更耘手足无措:“这样,阿姐真会原谅我吗?”
没人答他,下人只是守在一边。
他只能慢慢摸索着浸在水里,才沾到水就龇牙。
等冰水冻到脖子,他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了了,浑身针扎一样难受,给别说肿痛的膝盖,别是一种销魂,教他恨不得立刻弹出去。
冰化了,又加冰,江更耘想说不用再加了,可这是一出苦肉计,只能咬牙忍着,最后被冻得七荤八素,整个人活似一头惨白的猪。
偏偏有下人盯着,他想出来歇会,又怕阿姐知道,怀疑他心不够诚。
直泡了两个时辰,江更耘都要昏厥过去,沈幼漓才闲逛一般走回来。
一见到水缸里的大肥……弟弟,她大惊失色:“你怎么把自己泡在水里了!”
“阿、阿、阿姐……我错了,你原谅我吧。”江更耘牙齿打架。
沈幼漓擦起眼泪:“你万一有个好歹,我们江家该怎么办啊!”
“阿姐,你这是不生气了吗?”
她止住眼泪,跺脚瞪了他一眼,转身回屋去。
江更耘一看有戏,想跨出水缸,打了几下滑才翻爬出来,又连滑几跤,结实拍在石板上,叫苦不迭。
他想跟着进屋,侍女却拦住不准,江更耘就站在窗户前探头:“姐姐,你还想怎么罚我,尽管说!我绝无怨言!”
沈幼漓对着镜子梳妆,漫不经心道:“既说原谅,当年的事,你也该交代清楚了,是敢作不敢当吗?”
“我……其实也不大清楚。”
江更耘不是装傻,是真没贪明白,当初他只是一个国子监的学生,年轻蠢钝,为了银子迷迷糊糊就照人家说的做,哪里知道会害死自家人。
沈幼漓当他还在装傻,道:“你要是能说出来,你姐夫就能把那些哄骗你的人全杀了,不然留着隐患,来日你在官场行走,总得担惊受怕。”
江更耘立刻听出弦外之音,激动起来,他前程有望!
“可我当真不知是谁。”
“那就回去吧,多玉,送客。”
“别别别!姐姐,姐姐,我当初连银子打哪里来的都不清楚,就知道是一个跟柜坊有关系的人,他连夜就给我开了一张凭证,后来利钱竟分了一万两,他说里头的一万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