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于他而言更为重大的消息。
一下马车,鹤使朝他点点头,江更耘已从洛家带了回来。
凤还恩加快了脚步,越过江更耘推门进屋:“把他带进来。”
江更耘被提起丢入屋中,惊醒过来,抬头看,军容已坐在官帽椅上,低头喝茶。
他颤颤巍巍站起来:“见过军容。”
“嗯。”
凤还恩将杯盏放下,他有些遗憾没能亲眼看到江更耘见到江更雨那一刻的神情,不过眼下人就在这儿,他可以瞧个仔细。
“今天让你见的人也见到了,说说看,她是不是江更雨?”
“军容,隔得远,小人没看清……”
实则那女子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出来时,江更耘就将那张脸看得清清楚楚,清楚到他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:江更雨竟然还活着,还嫁人生子了?
凤还恩闻言起身:“那走吧,我带你去洛家再仔细看看。”
“不不,军容您怕是在跟下官说笑吧,下官兄长是男子,而且几年前就斩了,您指着一个女子让下官怎么认?”
“你只需答是,或不是。”
江更耘汗都下来了。
承认吗?
承认了不就是包庇江更雨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的事?何况她身上还有贪污大罪,两重罪下来,自己能跑得掉吗?
“军容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您千里迢迢将我带过来,就要我要看一个生子的妇人?”
江更耘很胖,说话时一双眼珠子控制不住地乱转,从他脸上很难看到与江更雨的相似之处。
凤还恩不答,他只看江更耘神情就够了。
江更耘仍旧跪着,凤还恩叹了一声:“你也算胆子大的。”随即对门外的鹤使道:“仵作房那几十具尸体……”
扑通——
“军容!军容!饶命啊!饶命!”
江更耘疯狂磕头,在听到尸体那一刻,他以为凤还恩要把他杀了。
凤还恩冷眼看他磕青额头。
“说吧。”
“是,江更雨……她是女子。”
江更耘除了承认再无别的办法,“只是她多年前就该被斩首,小人当真不知道今日见着的人到底是她,还是样貌相似之人。”
“江家大郎又是谁?”
“死了,出生时病弱,很早就死了,如今的江更雨本名江幼漓,与大哥是龙凤胎,便顶了他的学籍,科举入仕,但这件事是她自作主张,下官实不知情啊!”
这一下,就全都明白了。
“你们江家,胆子还真是大。”
“军容恕罪,一切都是江幼漓自作主张,小人并非故意包庇,只是实在胆小……”江更耘一个劲儿磕头。
凤还恩已不想再理会他,对鹤使道:“将他送回京去,再晚,城门恐怕就出不去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多谢军容,多谢军容。”
江更耘捡回一条命,这一拜还未起来,就被提着衣领带上马去。
快马刚走,钟离恭就跑回来,眉宇一片乌云:“河东军再收拢包围,看来十七皇子和郑王达成合作了,军容,咱们该怎么办?”
“不着急,郑王还会再找我一次,在青夜军归来之前。”
漠林军的甜头在前,他最喜欢玩这种把戏。
钟离恭献策:“军容,咱们何不阻断青夜军的消息,不让他们汇合?”
“那战事会立刻会在外围蔓延,不急,不急……”
凤还恩撑着脸,抬首看天边的月亮,“你说那沈娘子,现在在做什么?”
鹤使送回消息:“沈氏今日想带其子逃走,如今被李寔关在佛堂之中,军容,可要助她离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