险阻下长到这么大的萧燃,别的不说,心理素质超高是肯定的。
“所以,”萧燃话音一顿,说道:“你现在后悔刚才发生的事情,还来得及。我就当是个意外。”
林昭月问:“刚才发生了什么?”
萧燃闻言,虽已经有心理准备,但还是有些难受。
侥幸抓住一颗星,结果摊开手才发现,不过是沾了灰的玻璃碴。
“没什么……我是说,当然没什么。”
“走吧,先找拼圖碎片。”
一楼很快搜索完毕,这家并不富有,故而东西不多,很快他们便转战二楼。让人意料之外的是一楼和二楼的装修差别极大,和楼下相比,二楼可以算得上是豪奢。
夫妻俩的房间上着锁,萧燃问:“踢开吗?”
“不用,”林昭月拿出鑰匙打开锁。
“鑰匙哪来的?”
萧燃几乎一直都和林昭月待在一起,却完全没有留意到钥匙的来源。
“和你接吻的时候,从小妹的嫂子那里拿的。”
钥匙串就塞在裤兜里,很容易发现。
萧燃不大自在地说:“不是不提这事吗?”
林昭月四下搜索,头也不抬地说:“好,听你了。”
“什么叫作听我的……”
饶是萧燃脾气好,也有些委屈了。
“这分明是你的意思。”
尽管经他验证,自身的霉运其实难以带累他人,否则他家里早就没人了。实则,他父母俱全,经济富足,亲戚朋友都没有受他带累。当然,副本里又不一样。
这间房没有收获,林昭月转身出去。
“我的意思是亲吻不是意外。萧燃,我不是把感情视为玩笑的人,生死一线,心动难得。拼圖游戏吓不死我,你的霉运也吓不跑我。”
萧燃愣住,上前轻握林昭月的手,一触即分。
两人走进旁边的房间,厚重的窗帘遮蔽之下,屋内光线昏暗。靠着墙壁摆着一个衣柜,对面是一张单人床。
窗下,一张实木桌子堆积得满满当当。上面放着各种纸紮的小摆件,蜻蜓、蝴蝶和青蛙个头不大,但老虎足以占据半张桌面。小小的一个地方,犹如热闹的纸紮艺术动物园。
古怪的是所有的纸扎动物都没有点上眼睛,在黑暗中略显阴森。
从衣柜里的衣物来看,这间房住的应該就是死去的小妹了。
林昭月打开屋内的另一扇门,发现是卫生间。
楼上的两间房都有独立卫生间,这一间的卫生间装着马桶,打扫得干干净净。
“林林……我找到了。”
林昭月转身一看,萧燃挥舞着一张拼图碎片,正冲着她笑。完全没有发现,被他弄乱的纸扎动物中,正缓缓涌出麻布,堆积在书桌的边缘,垂到椅背上。突然,一只缠着麻绳的手,从纸扎堆里探出,抓向背对着书桌的萧燃。
“小心!”
萧燃下意识回头,尖锐的指甲已经逼近他的双目。
来不及了!
预料中的痛楚没有到来,青白的手被打偏。
萧燃连忙向后退,借着床的遮挡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避开袭来的头发,和举着一把木仓的林昭月在门口会合。
明明两步就能跨出房门,谁知此时竟“嘭”一声响,门窗应声关闭。严丝合缝,拉锁落扣,怎么拧动门把手都拉不开门。饶是林昭月有5点的法力值,依旧毫无作用。
纸钱纷纷扬扬洒下来,地上迅速堆积一层。
那怪异的身影从纸堆深处爬出来,她呈半透明状,褪色的麻衣黏在佝偻的躯体上,露出青灰色的腐肉,上面爬满密密麻麻的白蚁。她垂着头,麻冠下散落的白发间垂挂着密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