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多数时候我相信自己的直觉,一直按捺着内心止不住的躁动,等待最后那个关键人物出场。
没错,只有等到白兰搅乱了这里的一切布局,我才有机会自己探索到那些隐藏着的秘密。
望着面前被一道道荆棘刻意挡住的去路,我露出一个微笑,是了,就是这条路。
取下悬挂的耳饰,随意晃了晃,一把简易的小刀就这么拼接完成。
用力砍下面前的阻碍,逐渐飙升的肾上腺激素让我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激动之中。
在意大利的夜晚,如果在户外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也足以让人热出一身汗。我用手抹去了头顶渗出的汗水,真是万恶的有钱人啊......
本来还算锋利的小刀已经被磨损成锯齿状,但好在遮挡在面前的茂盛藤蔓也被清理得差不多,顾不上被刺划伤的腿,我快步向前,隐约看见了耀眼的白色光芒。
终于要揭开谜底了吗?
我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那无数个惊醒后流下眼泪的模糊回忆,想要知道那些记忆中的看不清的人脸......还有很多很多。
那些困扰我许多年的过去,但要清楚,我并非是想要怀念什么,只是想消除自己的执念。
就像是泰戈尔的那首诗——
“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,
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;
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,
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。”
我来找一个答案,找到后再焚烧殆尽,转身轻盈的离开,这就是我此次意大利之旅的目的。
光的尽头一点点变得清晰,那是一所教堂,明明是崭新神圣的模样,但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教堂在猛烈爆炸后的废墟印象。
我只向前走了两步,脚下铺设的鹅软石小路正散发着柔光,一路蔓延至与天际相交界的远方,宛如登上天堂之路。
撕扯下裙摆的褶皱,胡乱将小腿上的划痕包扎起来,我又转身看向自己刚刚过来的方向。
那里已经被重新疯长的藤蔓遮住,尖锐的倒刺仿佛在告诫着什么,彻底断了自己想要反悔的念头。
好吧,我耸了耸肩,本来也没打算半途而废。
迈步走向路尽头的教堂,迈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能听见猛烈跳动的心脏声,扑通扑通...
这条看似无穷无尽的小道实则只花费几分钟,又或许是几秒钟,一个眨眼的时间。
我站在教堂的门口,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的窗户折射在我的脸颊,那扇窗户像是一簇燃烧着的火焰。
大门没有锁,甚至直接被风推开了,正想用力推开的我踉跄两步,以一个有些狼狈的姿势和样子进走进了这所教堂。
还没等我站稳身形,面前整整齐齐罗列着的七口棺材让我大脑失神,直接坐在了还有些凉气的瓷砖地上。
直愣愣地抬起头,教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尊雕像......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,她睁着眼,那双灵动到让人怀疑她是否是真人的双眸正与我对视。
我按着不断跳动的太阳穴,脑中有很多很多想要跳出桎梏的记忆,但都被无形的锁链禁锢,最后只留下钻心刻骨的疼痛。
该死...我避开了雕像的视线,没忍住在内心骂出声。如果直面这些都不足以唤起自己的回忆,那究竟还要接受到多少刺激?
我承认,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退却之意。
时间又过去几秒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雕像好像眨了眨眼睛。
身上的衣服被自己冒出的冷汗浸湿,明明刚刚还觉得酷热的我已经开始手脚冰凉,努力用明显脱力的胳膊撑起身体,但浑身依旧止不住地战栗。
疯狂叫嚣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