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同您离心啊!”
云枝不甚在意地抬眼看着明月,明明她瞧不见,可被这双空荡的眼眸注视着时,她还是感到了一股不小的压力。
“便照我说的去做。”
“姑娘。”见着自个劝不动,明月也不得不按下自己焦躁起伏的情绪,她看着云枝,认真的、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您会后悔的。”
云枝不愿在听,只是挥挥手,示意明月出去。
明月气急地跺了脚,可到底拗不过云枝,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办-
夜深。
临安王妃听了婢女前来禀告的事后,可以说是诧异非常,甚至是忍不住拉着前来报信的婢女再三询问,直到确认后,这才有些魂不守舍地放了婢女的手,让她下去。
“你说,乐安是不是疯呢?”
“我原先本是想等她拒绝的,她没拒绝就算了,怎么这人才要回去,就直接送到沉之的书房去伺候呢?”
“她便真的不在意吗?”
伺候王妃多年的婢女不疾不徐地接了话:“许是世子妃……”
“你不必为她说话,我算是瞧出来了,她压根就不在乎沉之,但凡她有半点心思在沉之身上,今儿这对姐妹花是决计到不了她的院子。”
“真是——”
临安王妃随手摔了手边的一只茶盏,“气死个人。”-
灯火如豆。
淡淡的檀香萦在不算大的书房。
一侧的窗被支起,院中的景象连同着月色一起倒映在水波荡漾的池塘里。
笔架上还悬着墨未干的狼毫,顾沉之出神地倚在靠背上,目光所在之处正好落在正房的位置。
再旁伺候的夜行目光其实也是随之一起落在正房那侧的。
“世子。”夜行盯得眼睛有些发酸的时候,忍受不住地低声说道,“夜深,属下送您回屋子歇息吧。”
听见夜行的话,顾沉之脸上顿时便流露出几分欢喜来。
不过他面上还是维持着基本的冷漠:“你既然这般说,那便回去吧。”
“枝枝身子弱,离不得我,再加上她年岁又不大,也才刚及笄而已,我作何同她生气,真是愚笨。”顾沉之自顾自地说着,等他说完,他便要起身就往走。
书房的门一开,夜里微凉的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。
只是他自个哄自个的那份欢喜还不曾全然体现在脸上时,所有的情绪便在顷刻间定格住。
欢喜与信念均在刹那倒塌,眼前无边的月色如数扭曲成了另一种场景。
明明是三伏天,可此时于顾沉之而言,却无异于处在冰窖之中。
遍体生寒。
“世子。”
夜行看着提着食盒站在外边的姑娘,立即担忧地朝顾沉之看去。
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,笼在袖中的手却紧紧地握住,就连身子也绷得比笔直。
这一次,到底是世子妃太过分了。
夜行想着。
“世子。”
许是天气燥热的缘故,前来送吃食的婢女也穿着少许清凉,薄纱之下,几乎可以借着檐角下的灯笼看清她如白雪似的肌肤,如上好的白玉,每一寸都极为莹润白皙。
“奴奉世子妃之命,给世子送些……”
话不曾说完,递来的食盒就被顾沉之拂开。
她手上没拿稳,东西琳琅翻了一地。
除却一些日常的吃食外,食盒里还备了一壶酒。
此时酒也被打翻在地,从酒壶中流淌出来的酒,除了异常浓烈的酒香外,隐约还有一股暖香。
不过这份香掩在酒味之下,并不算明显。
顾沉之的视线几乎是一下就落在了那壶被打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