恼,也不反抗,笑眯眯地站在路边目送黑车离开。
等黑影消失在街道尽头,单枭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,他抬起衣袖闻了闻,一股很浓的血腥味。
祖宅大门开着,单枭随便瞥了眼,看到了李蓝岛的棒球帽在玄关上,但门口没有球鞋。
他听力不错,站在门口静了两秒,朝花园洗手池走去。
李蓝岛弓着腰,精瘦的腰身被学院制服勾勒出完美的弧度。
“开什么玩笑...这可是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。”李蓝岛一边洗鞋子一边嘟囔,表情要多臭多臭,“我还只带了这么一双球鞋!”
第一次看李蓝岛脸上有这么生动的情绪,单枭靠在墙边,看了几秒,开口:
“谁欺负你了?”
“哈?”李蓝岛完全没听到任何脚步声,回过头看见这么大一坨人站在自己手肘边上,浑身寒毛都差点竖起来,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单枭看着他说。
李蓝岛瞥见满目的血,深红色痕迹泅湿学院的浅棕色针织外套,他扶额:
“你是刚刚杀了人回来吗?”
单枭眉毛动了一下,嘴角扬起:“不是。”
“但是如果谁弄脏了你的球鞋,我可以杀了他。”
...请不要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。
“不用做到这个程度。”李蓝岛摆摆手,继续洗他鞋子上的泥泞和油污,“我自己会解决的,用不着你。”
单枭本来就不是什么热心肠的性格,见李蓝岛说不用,他淡漠地收回视线,干脆地绕开了李蓝岛,去冰箱里拿了饮料出来,坐在沙发上勾指一开。
“喂。”李蓝岛喊了他一声。
估计是觉得这么叫人不礼貌,李蓝岛改口,“单枭?”
“嗯。”单枭懒洋洋地应道。
“你的衣服要怎么办?干了不好洗。”李蓝岛走过来,手里居然拿着漂白剂。
单枭就这么坐着,看了他两眼。
李蓝岛很瘦,学院制服穿在他身上,硬生生穿出了校草的风范。
那个漂白剂挺新,单枭手上都是干了的血迹,他于是没接,很干脆地把外套撩了起来,脱掉。
连带着里面的卫衣也被卷下。
单枭忽然光裸-着上半身,腹肌、鲨鱼线、以及满背的纹身如张牙舞爪的野兽朝李蓝岛扑面而来。
单枭把两层衣服扯开,随手将外套丢在一边,重新把卫衣给套上。
他注意到李蓝岛像是被人点了穴般干-硬在原地,抬眸:“怎么?”
“身材不错。”李蓝岛说。
单枭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“...”
李蓝岛原以为单枭只有手臂上纹了鱼鳞,却没想到他的后背还有一副桀骜的神兽图腾,图腾上面有一些李蓝岛看不懂的符号。
不过这样的纹身李蓝岛也见得多了,在财阀里,有两个不成文规定。
一,帮派打架不带刀。
二,纹身越复杂,代表地位越高。
他小时候被家里的手下抱着喂奶,还喜欢把奶粉撒人家手臂上涂涂抹抹,当画画用。
虽然单枭曾经说过,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行,但关于这纹身里的符号,李蓝岛认为即使自己问了,单枭也不会正面回答,大有可能又给李蓝岛表演他高超的假笑技术,再随便找个话题糊弄过去。
今夜祖宅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,平叔和杰森是单明山的左膀右臂,单明山出门,他俩自然也在外面盯梢和近身保护。
李蓝岛不确定今天发生了什么,但他更加确信,自己不可能和单枭结婚。
试问谁会接受一个每天夜里都浑身带血的丈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