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男人居然还看过他照片?
什么样的?几岁的?谁发给他看的??
爷爷给的?
给的是哪一张?
...不会是他小学文艺汇演扮成香蕉的吧?
好不爽。
“也没什么。”李蓝岛面上镇定,“你隐瞒得太拙劣了。”
毕竟他手腕上那块手表比后面十台车加起来都贵。
男人好像心情不错,压了压额前头发,继续透过后视镜打量李蓝岛,“其实我也没有想瞒着你的意思,老爹说男人应该承担起责任,所以我亲自来接你会显得比较有诚意。”
李蓝岛:“...我也是男人。”
“嗯,是的,我知道。”
...算了。无法沟通。
李蓝岛放弃这个话题,细细地观察副驾驶座上的人。
他大概是混血,头发有些卷,鼻梁出奇地高挺,眼眸很深邃,瞳孔漆黑,不说话时像一头在蛰伏的野狼。他和李蓝岛差不多大,分明年纪相仿,可李蓝岛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很成熟。
也很危险。
“单枭。”他说。
“嗯?”李蓝岛还没反应过来。
“我的名字。”
“噢,李蓝岛。”
单枭却忽然回头,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勒出他紧实有力的手臂线条,他手搭在控制台上,欺身凑了过来,锋利的眼眸弯着,朝李蓝岛伸出手。
五指张开,虎口朝外,标准的锁喉姿势。这种手势李蓝岛只在爷爷打猎后拎着死羊的时候见过。
那双手上全是疤痕,有长条细口的,也有烫伤般的块状疤。看起来,能随意捏死一头狼。
李蓝岛瞳孔骤缩,下意识地往后一仰,差点一脚踢上去,他抱着自己身子缩在后座靠背处:
“你要干什么?”
单枭的手停在空中。
“我看你衣领上的绳结散开了,想帮你整理。”
“吓到你了?”
李蓝岛好半晌没说话。
他刚才有种错觉,下意识以为单枭伸手过来是想掐他。
“谢谢,但是不用了,我自己来。”
杰森这才开口:“蓝岛,还有一个小时才到祖宅,如果累了可以休息,抵达后我会叫你的。”
“好。麻烦你了。”
车内恢复安静。除了前面时不时投来打探他的那道属于猛兽的目光以外,初来帝都,李蓝岛没有别的不适。
车窗外的高楼鳞次栉比,窗上贴了防窥膜。
从李蓝岛出生以来,他就在潮平李家跟着爷爷生活,而李振贤铁了心要从他这一代开始培养远离财阀生活的普通人,李蓝岛接受的教育和寻常人无异,也没见过打打杀杀的火-拼现场。
不过,有些血浓于水的,刻在骨子里的天性还是泯灭不掉。
他十岁那年在李家射击赛里赢了爷爷的特聘保镖,此人是退役狙击手。
但来到帝都,不比潮平。这里没有人认识他。
他只是个普通的,去吃火锅能打折的男大学生而已。
等车停稳,李蓝岛迷糊地醒来,刚要推门,手一空。
单枭撑着雨伞,拉开车门,锃亮皮鞋反射出冷光。
“到了,请下车吧。”他笑着举起伞,不过没有要给李蓝岛的意思。
两人就这么看上去关系很好地共撑一把伞,并肩走入祖宅。
玄关,李蓝岛礼貌地冲着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鞠躬。
“明山叔。”
“嗯。来了就行。”两鬓发白的男人坐着,在抽烟。
单明山和李蓝岛爷爷完全是两类人,前者总是冷着脸,面无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