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球,这是一个机械重复的枯燥动作,却有助于他的思考。不知道第几百个还是几千个的时候,他忽然开口:“……我是一个贪心的人吗?”

牛岛凛华从财务报表中抬起头来,脸上的疲惫中带着一丝疑惑:

“怎么突然这样问?”

“他不会和我走在同一条路上,我清楚地知道这件事。可是我,”牛岛若利平静地说,“……只想让他留在我的身边,哪里也不要去。”

牛岛凛华理解了一会儿,缓缓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意。

她甚至没有问前因后果,就明白了。

“若利,你记得小时候我带你读的《基督山伯爵》吗?”

少年平静的墨绿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
“「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,你得让它自由。如果它回到你身边,它就是属于你的;如果它不会回来,你就从未拥有过。」——虽然雪兔不是一样东西,但是如果他也喜欢你,那么他总有一天会回来。”

“不过,你们现在还在一起不是吗?在必然的离别来临之前,为什么不珍惜地过好当下的每一天?”牛岛凛华笑着说,“……还愣着干什么,就在对面,去找他玩呀。”

牛岛若利愣了一下,站起来就往门口走。一贯沉稳的少年似乎难得有些慌乱,回头找了找东西,想着好像应该找些什么带去,但又完全没概念,在客厅里转了几个来回,最后拎着排球包就出去了。

“太青春了。”牛岛凛华摇摇头,又埋头于财务报表了。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,对门外的少年叮嘱了一句,“今天是父亲节,记得给你爸爸打个电话!”

美国加州,凌晨两点半,空井崇从睡眠中被吵醒,看着显示“若利”的视频通话,一骨碌爬起来开灯,紧张地问:【怎么了?!】

“爸爸。”牛岛若利戴上耳机,认真地对他说,“我想让你见一见我喜欢的人。”

【你你你想、哦哦哦喜欢的人……】空井崇差点宕机了,思考模块加载了一会儿,才说,【那那那见吧……对方叫什么名字?】

*

“雪兔。”

时间线于此刻重合,站在房间门口的牛岛若利对同样宕机的少年说:“我在和爸爸打电话,你要和他说几句吗?”

“哦哦崇叔叔啊,好啊。”立花雪兔挪了挪,让幼驯染也坐到窗台下,对着视频里不知道为什么一脸疲倦却强打着精神的男人说,“崇叔叔好。”

【……原来是雪兔啊。】男人了然地笑着说,【都长这么大了。你回仙台了?你的腿完全好了吧?】

“嗯,好了。”

【那么,还在打排球吗?】

“在的!在白鸟泽和若利一起打哦!”

【哈哈哈哈!那真是太好了……】

接着,立花雪兔又给某个正在加班的可怜男人打了电话。牛岛若利听着他们用一门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交流,不知道说到什么的时候,那位眉骨和鼻梁与身边的少年颇有些相似的男人认真地看了看他,朝他点了点头。

牛岛若利于是也略一颔首。

“好了!这样孝顺的功课就都做完了。”立花雪兔说。

“然后要做什么?”牛岛若利问。

“……学校的功课。”

“我也在这里写吧,”在少年微微震惊的神色中,牛岛若利自然地说,“我写一下排球日志。”

“好呀!我去给你搬个椅子!”

夜晚七点半,仙台正在变暗。

亮着灯的窗台上,仰头可以看见几颗隐约的星星。窗台里,两个少年分享着同一张书桌,双方写字的左胳膊和右胳膊正在打架。

立花雪兔笑得趴在桌上:“我们俩应该换个位置的,太久没和你一起做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