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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便在当下创造。于是少年人一腔意气,认准了目的便一意孤行。也曾既往不胜、踌躇满志,也谁料到最避不过的却是同类刺来的一刀。兴许也不止是一刀,在被迫维|稳剧情的这些年,曾经送出的刀剑被敷衍谢过,对沈佩宁的偶尔试探亦如碎石沉湖,如此种种,心烦意乱,却偏偏孤勇独行。

“——真想把他们全杀了。”

彼时,被姜问带走医治的妫越州终于从那一杯醉酒中苏醒,还未来得及看清自己的浑身绷带,脱口而出的便是这一句。

姜问闻声便前来查看,见状便知是药效刚过,此人尚且神志不明,便随口安抚道:“若为杀人赔了命去,可还值当?”

“都杀干净,”妫越州依旧自顾自地开口道,“管甚么命不命?性命还有甚么紧要?”

她说完后一句,却蓦然顿住。姜问瞧得奇怪,伸手去探她的额头,口中嗔道:“哪还有甚么比命重要?”

妫越州眼珠子一动,目光便从她的掌下溜出,落在姜问的眸里。

“有一样,”她慢吞吞地开口道,“我坚持的、我想实现的……最重要。”

“我心匪石——为此,性命还有甚么紧要?”妫越州思索着重复之前的话,说完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来,“其它的,就更不紧要。”

姜问一愣,脑中已想起这“叶不空斩”的事迹。她回神之后,见妫越州却已阖目呼呼睡去。

——故而青罗刀碎,亦可不重要。

——然而青罗刀回,却再重要不过。

时移世易,天光正好。这一次,她的身后还站着许多人、许多女人、许多举着刀剑的女人。

独独为此,焉可不胜?!

“咣!”

连奇勉力支撑再度劈来的一刀,奋力举起的双臂却已微微颤抖,他面色铁青,猛然大喝一声,又一把将刀甩开,双手成掌向妫越州打去。

二人之间似乎不分伯仲,对招之时已是生死搏斗,围观者无不提心吊胆,纷纷避开。可正面迎击迟不晦这一行女子,却也十足扎手,有妫越州打头,她们各个斗志昂扬、杀气十足,出手便是夺命凶招,着实不可小觑——纵使有人瞧着弱小可欺,可出手狠厉,又有身旁人相护,竟也一时奈何不得。

不消片刻,她们便已杀出大片血路。也正在此时,被避开的那处空地之上,妫越州与连奇的战斗亦接近尾声。妫越州足尖一点,横刀带风,眨眼间便向运功立掌的连奇斩去,山声隐隐中,便只有一声闷响!

众人忙展目望去,只见妫越州已单膝跪地、以刀相拄,还未来得及出声,却见她身后不远处那原本站定的连奇身上猝然喷出血线,紧接着从头到脚,那原本完整的身体竟裂为两半,先后委顿着地。

人群中一片死寂。

迟不晦反应最快,率先叫了声“好”,紧接着便大笑着向妫越州奔去,众女自然跟随。众男子却各个面色煞白,呆若木鸡,再不敢拦。他们原以为以连奇武功必能杀之,这才肯拼命齐力,可谁料他竟也折损于此?众人中不乏有当日自素家庄遁逃者,再历此事,岂能不胆寒绝望,有人闻着那空中不散的血腥气竟一时哕出声来。如今场上之人较之来时已然少去一半——连李尧风这个本该打头的都不见踪影,众人人心涣散,纵使有人想到了那玄机阁地爆天星等诸多暗器或可助力,可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
迟不晦赶到妫越州身侧,却是笑容一收,她按了按对方的肩膀,过了一会儿,才见到妫越州抬起头来。

宋长安挤了过去,便见妫越州已被宋瑜娘扶起,瞧着同之前并无二致。她兴冲冲要扑上去,却给姜问拉住了。妫越州轻轻吸了口气,将握在手里的青罗刀丢给了陆还青。

“……妫、妫大侠?”

“你爱用刀,送你啦,